王東東的聲音漸漸拉遠。
“好久沒見了,最近站崗站得還順利嗎?”
一個陌生又有點耳熟的男聲響起。
“你幾把誰啊?”
王東東不客氣地說道。
既然是在嘎嘎爽浴場碰到的,那應該也是城外人,對城外人他可沒什麼好怕的。
“聽不出來我是誰了?那你摸摸你禿掉的頭皮,看看能不能想起來。”
那個男聲戲謔地說道。
“嗯?”
王東東摸了摸自己的斑禿,記憶浮現眼前。
“你是那個血腥餐廳的外賣員?”
他脫口而出。
“答對了,但是沒有獎勵。”
劉正說道。
“喂,我們雖然乾了一架,但那都是工作。就算要尋仇,你找我就行了,找我家裡人什麼意思?”
王東東怒道。
“我可告訴你,你想用他脅迫我是不可能的,要弄死就趕緊弄死。我不信你就沒有親朋好友,到時候我會一個一個找到他們。小八,你放心,我保證會讓他們死得比你慘。”
他語氣陰森地說道。
“二哥,我相信你。啊!”
王小八突然插嘴,然後慘叫一聲後戛然而止。
“我要說是巧合,你信嗎?”
“你把你媽殺了我就信。”
王東東冷笑道。
“我算是知道你表弟的臟話跟誰學的了,你們家人說話攻擊性都這麼強的嗎?”
劉正挑了挑眉頭。
“那當然,整個鎮上誰不知道我們王家人頭發硬嘴更硬。”
王東東自豪地說道。
“那我覺得你們還是頭發更硬,不然你們早就被滅門了。好了,言歸正傳吧,我真是來嘎嘎爽浴場辦事,然後碰到你表弟的。要不是他瞅我,我也不能抓著他。”
他說道。
“媽的,讓這小子出了鎮子就夾著尾巴做人,非不聽。”
王東東罵道。
他知道劉正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說謊,也知道自家表弟的德行。
“瞅你的肯定不止他一個,你怎麼就偏偏抓他?”
他質問道。
“這不廢話嗎?你們家這頭非主流毛發,在整個大都會的類人生物裡都是出類拔萃的,我不抓他抓誰?”
劉正不客氣地說道。
“哼,這回算我們認栽了,你想怎麼樣?”
王東東問道。
既然劉正抓住了他表弟卻隻是剃了頭發沒下殺手,那就說明不想和他撕破臉。
雖然王東東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不撕破臉的理由,但不妨礙他先聽一聽對方要說什麼。
“我不想怎麼樣。你不會認為我是想用你表弟要挾你以後放我進小區吧?不會吧,不會吧?”
劉正陰陽怪氣地說道。
“哼,隻有你這種人才會想到這種事情。”
王東東嘴硬道,雖然他能想到的的確隻有這個。
“可惜並不是。工作的事情,工作上解決,就憑你也還沒有讓我動用盤外招的資格。”
他嘲諷道。
以他現在的時候,純打架的話確實不一定能打死王東東,但要動用道具的話,是個王東東也不夠他打的。
“那你到底要乾什麼,有屁快放,我還要站崗呢。”
王東東不耐煩地說道。
“很簡單,我要打聽一個人的消息。”
“誰?”
“4棟606的業主。”
劉正說道。
“不可能,我絕對不可能向外人泄露業主的信息。”
王東東毫不猶豫地說道。
綠桂園瘋狂城裡住的是幫什麼人,他比劉正清楚,隨便拿出一個來那都是瘋子中的瘋子,奇葩中的奇葩。
泄露這幫人的信息,要是暴露了,死他一個都不夠他們消氣的。
當然,也不是說完全就不能做。
那銀行的信息保護比他們物業可嚴密多了,之前還不是傳出來了大規模泄露的報道。
當然,事後不久那篇報道就連同報道它的報社全體失蹤了。
價碼合適,彆說業主的信息,就算是親爹親媽都可以賣。
可惜,一個表弟的價碼還不夠重。
“我不是外人,我是4棟606業主認定的內人。”
劉正說道。
“嗯?”
冥冥之中,王東東感覺對方說的話可能是真的。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問她?”
他問道。
“因為出了點事情,我聯係不上她了。”
劉正說道。
“還有呢?”
和他知道的情況一對印,劉正的話又可信了一點,但王東東還是問道。
“我都去給她送了兩次外賣了,如果不是她自己點的,我又怎麼能給她送兩次?而如果我們兩個關係不夠親密,她又怎麼可能主動點外賣?”
劉正說道。
“嗯”
這句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王東東徹底信了。
但是,讓他就這樣說出自己知道的信息,他又覺得有些不劃算。
但如果要開價,對方有人質再說,估計也不會同意。
王東東摸了摸口袋裡那包沒送出去的煙,終於下定了決心。
“你要的信息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額外給我一筆谘詢費。”
他先試探道。
“不可能。實話告訴你,我知道她應該沒有生命危險,而且也安排人打聽她的消息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找你打聽,不過是機緣巧合而已。你要不願意,那就拉倒。”
“你放心,我也不會殺掉你表弟,頂多把他的頭發剃光,再在他的頭上寫上‘我們王家人都是禿頭’而已。”
劉正斷然拒絕。
“喂,你這也太狠毒了吧?”
王東東咬牙道。
“無毒不丈夫。再說了,你對我做過什麼你自己沒點數嗎?我不殺他,已經很講江湖道義了。”
“算你狠。谘詢費,我還是要收。”
他沉聲道。
“好。把王小八的頭拿過來。”
“不要啊,二哥,救我吖!”
王小八尖叫得就像一個要被強爆的少女。
“但是,我可以再額外告訴你一個消息。”
王東東連忙說道。
“哦?什麼消息?”
劉正握著剔骨刀,懸停在王小八最後一根頭毛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