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伸長雙臂,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我去哪兒你管得著嗎?”
甄心窄不客氣地說道。
“你去哪兒我當然管不著,但我是大堂經理,大廳裡的一切都歸我管。你帶這麼多人上樓,又不買門票,萬一有客人丟了東西,那責任可就在我了。”
老四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一個理由。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請我的朋友們來洗澡不行嗎?”
甄心窄嚷嚷道。
“行啊,但袁總說了,除了她吩咐過的,其他人一律不得簽單。甄總要想請客,那就得自掏腰包給你這些朋友買票。”
老四一邊說著,一邊打量甄心窄身後的那些人。
一番查看之後,竟然沒有看到一張熟麵孔,甚至都無法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上看出對應的風格。
他不僅心中一凜,要是外來的強龍還好,要真是本地的毒蛇,那對方的胃口肯定不會小。
“老四,你今天是真不打算給我麵子是吧?”
甄心窄漲紅了麵皮說道。
彆說他這次是帶著人來的,以前他一個人來的時候都沒被這麼寒磣過。
“麵子是自己掙的,不是彆人給的。再說了,這是在浴池,是做生意的地方,講的是規矩,不是麵子。”
老四義正詞嚴地說道。
“呃”
雖然大廳裡的員工基本都站在老四這一邊,但聽到他這麼說還是忍不住偷偷翻白眼。
還講規矩不講麵子,誰不知道四經理你平時就最喜歡講人情、講麵子。
“你!”
甄心窄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聽見老四這麼說就要發火。
“你,去買門票。”
紅裙少年製止了他發作,小聲說道。
“這,好吧。”
甄心窄憋屈地走到前台。
“快點,給我拿五十三張門票。”
他對著前台不耐煩地說道。
“一共兩千六百五十塊錢,刷卡還是現金?”
前台問道。
“怎麼這麼貴?!”
甄心窄瞪大了眼睛。
“哪裡貴了?這麼多年都是這價,不要睜著眼睛亂說,做浴池很難的!覺得貴要找一找自己的原因,這麼多年了,有沒有好好工作,而不是在家裡閒著吃軟飯。”
老四陰陽怪氣地說道。
甄心窄好歹也是老板的老公,所以每次來都是簽單的,自然不知道各種項目的價格。
“老四,你狗日地說誰呢?”
甄心窄罵道。
“我沒說誰啊,我就這麼一說,誰要是覺得被說中了,那就對號入座唄。”
老四說道。
“哼,你現在就囂張吧,待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甄心窄語氣陰狠,接著便走回了紅裙少年麵前。
“那個,酒.啊不,九總,我身上錢沒帶夠,您看?”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去付錢。”
紅裙少年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對著一個手下說道。
“是。”
那個手下微微鞠躬,就跟著甄心窄一起去了。
而他們的對話,自然也傳入了劉正和老四的耳中。
“四經理,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劉正說道。
“我也覺得不對勁,劉總,你先說。”
“袁總平時會給甄心窄錢嗎?”
他問道。
“會的。我有一次聽到她跟李秘書抱怨,說甄心窄在家屁事不做,就知道管他要錢。”
老四說道。
“那既然是這樣,應該不至於連兩千多塊錢都拿不出來。我懷疑.”
“他是去賭場把錢都輸光了。”
老四接口道。
“沒錯,而且我懷疑他輸的不隻是自己的錢,還把整個嘎嘎爽浴場都輸出去了。”
劉正點頭道。
“他媽的甄心窄,這確實像這個王八蛋能乾得出來的事。”
前麵他們都是在說悄悄話,但這一句老四忍不住罵出了聲。
“他有資格轉讓浴場嗎?”
劉正問道。
如果是現實中的浴場,那基本不可能,但大都會的法律法規他就不太了解了。
“沒有。先不說老板才是法人,甄心窄也隻有一半不到的股權,達不到轉讓浴場的條件。”
老四說道。
“為什麼隻有一半股權,他們離婚財產不是對半分嗎?”
“是對半分,但老板的產業可不是隻有這一處。而且,就算浴場是對半分,老板自己控股也不是百分之百。”
老四回道。
“那剩下的股份在誰那兒?”
劉正問道。
“在幾個初創的老員工那兒,總共不到5%,算是激勵員工的一個手段。”
老四說道。
“你們老板和甄心窄是在浴池成立之前結婚的還是之後?”
他又問道。
“是之前。”
“那你們老板可能不隻是想激勵員工。”
劉正若有所思道。
“劉總是說,老板早就預料到自己會和甄心窄鬨離婚?”
老四聽懂了他的意思。
“畢竟離婚這種事情很少是因為短暫的衝動,大多都是因為長久的裂痕。而且,就算袁總沒有預料到這個,作為一個聰明人,給自己留條後路也是應有之義。”
他說道。
“劉總說的有道理,果然我還是隻適合當個大堂經理,當老板的話格局還是太小了。”
老四自嘲道。
“那不至於,四經理就是少個了證明自己的機會。那天四經理出去單乾了一定要告訴我,最好開在城裡,我一定去捧場。”
劉正說道。
開在城外的話,那他就來不了,畢竟配送時間不夠。
像今天這種休假一天的好事,他估計再待上一年半載的也碰不到了。
“呸呸呸!”
劉正反應過來,偷偷賠了幾口。
誰他麼要在大都會再待上一年半載啊,嫌自己死得不夠快不夠慘是嗎?
這邊甄心窄買完了門票,就帶著紅裙少年一行人朝著樓上走去。
“等一下。”
又有人叫住了他們,而這次攔住他們的是劉正。
“小妹妹,你要乾什麼呀。你不要著急嘛,等待會兒完事兒了,我再去找你切磋一下技術。”
甄心窄一臉淫邪地說道。
“不管你的事。”
劉正冷冷地說道,然後看向紅裙少年。
“那邊那個不穿衣服的,你剛剛瞅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