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疑惑道。
“咳,是俺告訴它的。”
牛大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能見到這種大場麵,它身為劉正的小弟也是具有榮焉,當然要和自己弟弟吹牛逼了。
“你小子,下次記得先問問我能不能說。”
劉正瞪了它一眼。
“是是是。”
牛大吉連聲應是。
它也知道自己的行為犯了忌諱,還猶豫過要不要說的。
但一想到劉正進入浴場街以來的表現,它還是決定賭一把。
雖然牛家有世代相傳的鐵飯碗,但有銅飯碗、銀飯碗,誰願意要鐵飯碗呢?
而且,這個鐵飯碗還是數量有限的。
牛大吉能找到彆的出路,它的弟弟就能有一條出路。
“往哪兒去了?”
劉正問道。
“我弟弟說看著是往城裡去了。”
牛大吉說道。
“啊?”
他愣住了。
剛剛才砸場子失敗被趕出去,要麼回老巢,要麼去幕後黑手那兒,去城裡是什麼情況?
難道說他們猜錯了,幕後黑手不是浴場街的人?
“行了,我知道了。這些錢先拿去花。”
劉正拿出一疊鈔票遞給它。
“大爺,我不想要錢。”
牛大吉貪婪地看了一眼鈔票,費力地將視線移開。
“嗯?”
他細細地打量著對方。
這個牛頭人莫非是被奪舍了?
在大都會,還有窮鬼不想要錢的?
“我在浴場街混夠了,天天守大門看不著人還沒幾個錢。我想跟著大爺你混,也當個城裡人。”
牛大吉認真地說道。
“跟著我混沒前途。”
劉正搖了搖頭。
先不說他又沒什麼正經事業,就算有,等他過幾天結算副本一離開也就煙消雲散了。
與其給牛大吉虛假的希望,倒不如讓它一開始就失望。
“我知道大爺看不起我,但我們牛家能在浴場街傳承這麼多年,也不是一點本事都沒有的。”
牛大吉激動地說道。
“你先彆激動,我也沒看不起你。都是小人物,誰瞧不起誰啊。但我不過是個外賣員,你跟著我混什麼,跟我一起送外賣嗎?”
“血腥餐廳的恐怖,你沒經曆過也該聽說過。我無親無故,爛命一條,工作也是市政廳強製分配的,乾了也就乾了。”
“你一個有家有口有鐵飯碗的,和我瞎摻和什麼,上趕著當食材嗎?”
劉正的目光從頭到腳地掃視著它。
嗯,肉質看著確實不錯,拿來做潮汕牛肉火鍋應該很爽嘴。
“想出牛頭地,沒有不冒風險的。我老祖宗當年也是九死一生,才給我們家掙下了一份基業。我還是想求大爺您給個機會。”
牛大吉被他看得渾身發毛,但依然堅持道。
“想當我的小弟也不是那麼簡單的,能打架嗎?”
劉正問道。
“不能!”
牛大吉的回答擲地有聲。
“?你小子倒是誠實。”
他有些無語地說道。
“嘿嘿,老大你是個實誠人,我也不能說假話嘛。不過,我雖然不能打,但我老祖宗留下來一套家夥什。隻要穿上那個,雖然不說有多強,但肯定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牛大吉頗為自信地說道。
“那你在外麵等著。”
劉正丟下一句,然後回到了辦公室。
“袁總,我剛收到的情報,大江山的人往城裡去了。”
他說道。
“什麼?難道不是浴場街的人?”
袁寶兒的第一反應也是他們猜錯了幕後黑手。
“這個不重要,袁總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馬上追擊了。柳叔?”
袁寶兒看向柳叔。
“我馬上帶人去。”
柳叔點頭道。
“醫生,麻煩你也跑一趟吧。凡事以自身安全優先。”
劉正對尼羅河醫生說道。
“好。”
尼羅河醫生點了點頭。
隻要不是越跑越遠,他倒不介意幫幫忙,這也算是在原本的計劃內。
“事不宜遲,馬上出發吧,讓他們進城了殺起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柳叔提醒道。
“好。醫生,你帶著牛大吉一起去,告訴它,隻要表現能入你的法眼,就讓它跟著我混。”
“如果它拖後腿的話,那就讓它自生自滅吧。”
劉正說道。
“知道了。”
尼羅河醫生點了點頭,跟著柳叔離開了。
“對了袁總,李秘書呢?”
劉正問道。
“已經送去醫院治療了。”
袁寶兒回道。
“哦,那挑戰流程還要繼續嗎?”
“那自然是不用了。從此以後,劉總就是我們嘎嘎爽浴場的超級貴賓,隻要浴場還在我的名下,所有消費免單。”
“而且,就算你想挑戰也挑戰不了了,老師傅們都跟著柳叔出去了。”
袁寶兒笑了笑說道。
在大都會,年齡和能打大多數時候都是正相關的關係。
而桑拿房的那些老頭,都是袁寶兒的父親留給她的老班底,也是嘎嘎爽浴場的鎮場之寶。
平時有什麼小打小鬨的肯定不需要動用他們,有保安隊的人就夠了。
但這種關鍵時候,他們就得活動活動老骨頭了。
“那就多謝袁總美意了。”
劉正點了點頭,走到了李秘書的座位上坐下,翻起了電話黃頁。
“要不我讓老四帶著劉總你再去玩玩?”
袁寶兒看著他百無聊賴的樣子提議道。
“不用了,我就在這兒保護你,哪兒也不去。”
劉正搖頭道。
“保安隊的人已經在暗中蹲好了,安全問題上應該是不用擔心的。”
袁寶兒說道。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袁總還是就讓我在這兒待著吧,我不喜歡半場開香檳。袁總要是嫌我礙眼,我可以把自己縮到桌子底下去。”
他半開玩笑地說道。
“劉總說這話就有點誅心了,我不過是怕你陪我一個老女人無聊而已。”
袁寶兒微嗔道。
“袁總正當盛年,便如那仲春之牡丹一樣雍容華貴,國色天香,和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怎麼會覺得無聊呢?”
劉正隨口道。
“哈哈,劉總也太會說話了,我哪兒是什麼牡丹,狗尾巴草還差不多。”
袁寶兒嘴上這麼說著,看向他的眼神卻帶上了一絲不一樣的韻味。
正當她準備接著找話茬的時候,對講機忽然響起了尖銳的爆鳴聲,上麵的三顆指示燈也變成了紅色。
“怎麼回事?”
袁寶兒臉色一變,大聲問道。
“袁總,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