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又一顆樓層鍵掉在了地上。
“梯哥是想讓我把她傳送進來?”
劉正撿起樓層鍵味道。
“哐!”
“這樣能行嗎?外人應該不能進餐廳的吧?”
他懷疑道。
“不出.”
電梯回道。
“梯哥的意思是,彆出電梯就沒問題?”
劉正會意道。
“哐!”
“那行,那等我出去就給你安排,用最好的清潔用品,保證給你盤得明明白白,乾乾淨淨的。”
他拍著胸脯說道。
“哐!”
電梯震動了一下,然後便猛然上行。
這次它上行的速度堪稱風馳電掣,劉正隻是眨了一下眼睛,電梯又猛然停住了。
電梯門自動打開,一陣巨力從背後襲來。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電梯像倒垃圾一樣倒了出去。
“也不用這麼急吧?”
劉正從地上爬起來,忍不住吐槽道。
“怎麼?你不急嗎?”
司雪的聲音從遠處飄了過來。
劉正抬頭看去,一片汪洋之上正飄著鵝毛大雪。
而司雪身穿寬袍大袖,頭戴綸巾,正在湖心亭亭中圍爐煮茶。
“急,非常急。一想到能過來麵見老板您的龍顏,聆聽您的聖訓,我就急不可耐、急不可待、急火攻心。”
他連忙凹出了諂媚的表情。
“是嗎?我好像沒看到你急火攻心啊。”
司雪似笑非笑道。
接著,她從爐火中撚出一顆火星,朝劉正屈指一彈。
比米粒還小的火星如同利箭般穿透漫天風雪,朝他射了過來。
劉正不敢躲,也不能躲,任由火星擊穿了自己的胸口。
“唰!”
他的心臟瞬間變成了一個火球,在寒風之中熊熊燃燒。
“嗯,這下名副其實了。”
司雪滿意地點頭。
“老板您開心就好。要是不夠的話,我再長幾顆心出來您慢慢燒。”
劉正忍受著烈焰灼心的痛苦,帶著扭曲的微笑說道。
“真是張好嘴,難怪不列顛跟我說了好幾次,要把你調到客服部。”
司雪說道。
“呃,那還是不必了,我在外賣部乾得挺好的,暫時不想調整工作崗位。”
他趕緊說道。
不是給不列顛介紹那個富婆了嗎,怎麼還在打他的主意?
“淦!”
他在心裡罵道。
“嗬。”
司雪嗤笑了一聲,倒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滾過來。”
她說道。
“這,屬下做不到啊。”
劉正看著茫茫湖麵,麵露難色。
又沒冰封上,他怎麼滾?
“沒用的東西。”
司雪伸手一招,漫天的風雪便朝著他落去。
她再一握拳,劉正便被裹成了一個大雪球。
“快點。”
她催促道。
“來了來了。”
劉正趕緊伸出四根觸手,把自己像個陀螺一樣轉了起來,掉進了湖水裡。
“嘶!”
一接觸水麵,他立刻倒吸一口涼氣。
這湖裡的水比冰雪還要冷,至少在零下三四十度左右。
這麼冷的溫度卻沒有結冰,完全違背了物理法則。
不過考慮到這很可能並不是水,而是看上去像水的物質,倒也不足為奇了。
劉正使勁甩動著觸手,將自己一路滾到了湖心的小島上。
進了亭子,他已經凍得全身發青了,鼻孔裡都長出了長長的冰錐。
“老,老板。您,您找我。”
劉正哆哆嗦嗦地說道。
“噗~”
司雪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劉正不明所以,隻是配合地扯出了僵硬的笑容。
“你這個樣子,還真是挺像一隻海象的。”
司雪指著他鼻洞裡長出的冰錐說道。
“可,可是,海,海象的象牙不是從嘴裡長出,長出來的嗎?”
劉正不解道。
“我說像就像,你有意見?”
司雪麵色一冷。
“沒有。老板您說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
他一個激靈,說話都利索了。
“哼,我看你是把腦子給凍傻了。”
司雪端起茶杯,朝劉正潑了過來。
沸騰的茶水潑到他的身上,立刻把整個雪球都融化了。
“燙燙燙燙!”
他不斷抖動身體,想把殘留的雪水給抖下去。
剛剛還凍得渾身烏青,這會兒他又像煮熟的小龍蝦一樣通紅了。
“在被我召見過的人裡,你總是最狼狽的那一個,”
司雪嘲笑道。
“那老板您開心嗎?”
劉正問道。
“開心?沒有。樂子或許有一點吧。”
司雪想了想說道。
“那也行。像老板您這樣的大人物,我也為您做不了什麼。隻要能給您帶來點樂子,那我也算報答了一點您對我的恩情了。”
他笑了笑說道。
“我可不覺得我對你有什麼恩情,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司雪搖了搖頭。
“沒關係,我覺得有就有。”
劉正認真地說道。
“自大的人類。不過,你倒也勉強有一些自大的資格。坐下吧。”
司雪朝爐子對麵抬了抬下巴。
“這,屬下坐著就好了。”
他猶豫道。
“讓你坐你就坐。怎麼?又想急火攻心了?”
司雪眉頭一皺。
“那屬下就僭越了。”
劉正本來也隻是裝一下而已,司雪這麼一說,他也就安心坐下了。
不過他也沒坐實,隻坐了大半個屁股。
“聽說你去了趟浴場街?”
司雪開口問道。
“是的。有個朋友的親戚被囚禁了,所以拜托我去救人。”
劉正坦誠地說道。
“你還真是出息了。”
司雪的語氣有些感慨。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孱弱不堪的純人類,就是拿去廚房當食材不夠格。”
“而短短幾天之後,你就搞出了那麼多大事,連得罪了孔雀這種事情都擺平了。”
“如果隻是城裡也就算了,現在甚至都有人拜托你去城外麵平事了。”
“人類果然是一個可怕的種族。”
她意有所指地說道。
“都是老板領導有方,餐廳同事們互幫互助。”
劉正謙虛地說道。
“你代表你自己就好了,彆想讓我和餐廳替你背鍋。”
司雪麵無表情地說道。
“嘿嘿。”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撓下來一片焯熟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