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大佬再見。”
劉正拱了拱觸手,準備離開。
“來都來了,不算一卦嗎?今天免費哦。”
萬事屋說道。
“算了,命越算越賤。我已經夠賤了,命不能再賤了。”
他略一心動,便拒絕了萬事屋的提議。
大門關閉,那些蠟燭再度熄滅,屋中又陷入一片黑暗。
隻有萬事屋的目光不滅,靜靜燃燒。
“還是差了一點啊。是因為免費把他嚇跑了嗎?”
它自言自語道。
不過按照對方的謹慎程度,這也在意料之中。
竟然兩次來都要帶上天堂屠夫,這份謹慎在人類中也是相當罕見了。
“那就再試一次吧。”
萬事屋吐出了剛剛劉正簽字的那份保密協議,然後用目光點燃了半枯的蓍草。
一半橘黃一半幽綠的火焰烘烤著保密協議,A4紙上麵的字跡漸漸消失,新的字跡緩緩浮現。
“域外.”
“砰!”
萬事屋念出A4紙上麵隻有它能看懂的內容。
但剛剛念了兩個字,一聲槍響便憑空出現,接著A4紙便被射得四分五裂。
緊接著,蒼白的火焰、金色的岩漿、赤色的星火數種力量輪番出現,將已經破碎的A4紙銷毀得更加徹底。
“不請自來也就算了,至少得給我留一點吧?”
萬事屋不爽地說道。
然而,那些意誌並沒有理它的意思。
“真是的,彆太不把我當回事了啊。”
萬事屋努力張開下頜骨,將自己撐了起來躍向空中,叼住一片碎紙後重重砸到了地上。
“疼疼疼。”
它活動著撞歪的下巴說道。
然後仰著頭,看著其他的碎紙被燒得渣都不剩。
“看的真嚴。不過,你們看得越緊,我就越想得到。嘎嘎嘎~”
萬事屋發出沙啞空洞的笑聲。
但凡有靈眾生,都是求生欲和自毀欲的結合體。
哪怕知道是灘渾水,它也一定要伸進去撈一把。
不為彆的,就為了爽。
“這次完事兒了吧?”
看到從萬事屋裡出來的劉正,牛馬問道。
“完事兒了。”
他點頭道。
“行了,那你回去吧。”
牛馬說道。
“啊?大佬,你不一起回嗎?”
劉正問道。
“來都來了,那我肯定要去玩兩把再走啊。”
牛馬理所當然地說道。
“上次不是把賭場的老板給得罪了嗎?你還去?”
“得罪惡魔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再說了,開門做生意的,難道還能把客人攔著不讓進?它又不是什麼會員製餐廳。”
牛馬說道。
而且它這兩天狂送外賣,高強度的體力勞動之後,它感覺自己的興欲好像又恢複了一點點。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它決定去最常去的那家風俗店好好檢驗一下。
“好吧,那要是待會兒來單子了怎麼辦?”
劉正問道。
“不是還有你嗎?”
“可是我還在放假啊?”
“那你銷假不就完了。”
牛馬理所當然地說道。
都休了一整天了,也該休夠了。
“大佬,你確定要我這個點去找老板銷假嗎?那老板問起來,我可就實話實說了哦。”
他虛著眼道。
雖然不知道司雪這個時候睡沒睡,但在深夜打擾老板怎麼想也不會是個好主意。
“嘿!你小子。”
牛馬舉起蹄子就要踹他,他一個閃身躲到了奧因克身後。
“大大佬救命啊,你也不想失去你唯一的小弟的唯一的小弟吧?”
劉正叫道。
“你小子還敢躲,今天最高議長來了都救不了你,看我不給你一蹄子踹成羊肉醬!”
牛馬大怒道。
“行了,彆鬨了。”
奧因克有些無奈地一手按住一個,製止了這場鬨劇。
早知道就不跟著出來了,這兩個家夥自己丟人也就算了,還連帶著它一起丟人。
彆看那些屋子都關著燈,裡麵的人肯定正擱那兒偷偷狂笑呢。
“趕緊滾蛋,我爐子上還燉著湯,沒工夫看你們演滑稽戲。”
奧因克一腳一個,把他們像踢球一樣踢出了黑市。
“都怪你,害得老子被踢了。”
牛馬爬起來立刻踹了劉正一蹄子。
“嘁。”
劉正敢怒不敢言。
“早知道就把牛大吉帶過來了。”
他心中再次想道。
“嗯?”
牛馬剛準備邁步,忽然停住了,一雙銅鈴大的眼睛左顧右盼。
“怎麼了?大佬。”
劉正問道。
“有人跟著我們,藏得還挺深的,我剛剛才發現。當然,也可能是他們才來。”
牛馬說道。
“他們在哪兒?”
他拿出屠刀和剔骨刀,做好了戰鬥準備。
“不好說,反正就在附近。我最近可沒得罪人,肯定是衝你小子來了。”
“你怎麼憑空汙人好吧,應該是。”
劉正無法反駁。
光是今天一天他就得罪了好幾波勢力的,再加上前幾天得罪的那些,有動力跟蹤他的人能把這條街都塞得滿滿當當。
“一天天的,就知道給老子找事。哦,找到了。”
牛馬右前蹄舉起,然後重重踏下。
地麵瞬間裂開,一道無形氣勁沿著裂開的地縫一路衝向東南方向。
“啊!”
伴隨著一聲尖叫,一個穿著很少布的女人從黑暗中顯形。
她的身材高挑纖細,及腰長發漆黑如墨,皮膚白嫩如牛奶,但渾身的肌肉輪廓卻很明顯,兼具了藝術和力量的美感。
不過,此刻她看上卻非常狼狽。
本就搖搖欲墜的布料更加破爛不堪,身上也多出了幾道被剮蹭出的傷口。
“喔唷~身材不錯嘛。正好沒去成風俗店,那你就陪本大爺玩一玩兒吧。”
牛馬猥瑣地吹了聲口哨。
“大佬,你這麼浪,就不怕嫂子罰你跪搓衣板嗎?”
劉正嫌棄道。
“它敢!我在家裡的地位,哼,那不是吹,就四個字,為所欲為。”
牛馬舉起了一根蹄子。
“哪兒來的四個字?”
他虛著眼道。
“要你管。再說了,我隻是在外麵逢場作戲,心都在我老婆那兒。你小子後宮那麼多,心掰成八瓣都不夠分的,怎麼好意思說我的?”
牛馬翻了個白眼。
“那不一樣,我又沒和她們深入接觸。不對,我和她們隻是朋友,什麼後宮不後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