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輕輕一推,一股無形之力便將他們推入了青銅門中。
等劉正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出現在了帝景彆苑的入口處。
“來都來了,不喝杯茶再走嗎?”
劉正正準備走出小區,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從天邊傳來。
他想也不想,直接拿出了龜殼,然後全力向前衝。
“跑得了嗎?”
伴隨著嗤笑聲,一股強悍的吸力直接吸住了他,並將他向後拉去。
劉正回頭,入目隻有青、黃、赤、黑、白五種顏色的炫目光芒。
見他看了過來,五色光芒更是光華大作。
劉正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身體便不由自主地投向那五色光芒之中。
“孔雀,你忘了你對市政廳的保證了嗎?”
他大聲喝問道。
“一杯茶,我還是請得起的。”
孔雀看似答非所問道。
“信你就有鬼。”
劉正冷笑道。
隻要進了帝景彆苑1號,孔雀有一萬種辦法名正言順地乾掉他。
“當龜精就當龜精吧,總比當王八好。”
他咬了咬牙,就要使用龜殼。
“喵!”
這時,頭頂的三花貓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怎麼了?”
劉正急忙問道。
“有人摸我的頭喵。”
三花貓委屈地說道。
“啊?”
正在他疑惑間,三花貓已經將帽子扔了出去。
翻轉過來的高頂帽中,一隻長滿紅毛的乾枯大手伸了出來。
“嗯?”
孔雀語氣微變,五色光芒立刻收斂,如劍如羽又如五座山峰。
“閣下是誰,竟敢擅長帝景彆苑,未免太不把我孔雀放在眼裡了吧?”
五色光芒之中,一個宮裝女子的身影若隱若現。
而紅毛大手不語,隻是一味動著手指,似乎是在摸索,又似乎是在書寫。
“既如此,那便做過一場吧。”
麵對對方的無禮,孔雀不驚反喜。
如果劉正不反抗,那她真不好做什麼,隻能先毫發無傷的將他請到帝景彆苑1號裡再說。
但現在既然有外敵入侵,那一番激鬥之下殃及池魚也是很合乎情理的。
孔雀伸手一指,五色光芒立刻向下傾泄,猶如不周山倒。
還未及身,劉正便感受巨大的壓力,體表的血管如同老舊的高壓水管般炸裂,渾身的骨頭也嘎吱嘎吱地響個不停。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使用龜殼的時候,一雙毛茸茸的胳膊抱住了他,然後將他摟進了更加毛茸茸的肚皮裡。
劉正抬起頭,正對上了一雙閃閃發光的大眼睛。
“劉正,我會保護你的喵~”
巨大化的三花貓自信滿滿地說道。
“那就拜托你了哦。”
他笑了笑說道,然後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好的喵~”
三花貓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個球,除了接觸劉正的部位外,其他部位的毛發都像刺蝟一樣炸開。
一根根毛色不一的貓毛就像一根根鋼針一樣,被沉重的壓力壓成彎鉤。
“喵嗷!”
三花貓發出不舒服的叫聲。
“三文魚,你沒事吧?”
劉正關心地問道。
“沒事的喵,三文魚可是很厲害的喵!”
三花貓認真地說道。
“嗯,三文魚是整個大都會最厲害最可愛的小貓咪哦。”
他真誠地誇獎道。
“這是當然的喵~”
三花貓開心地應道。
“話說回來,你養母不是德牧嗎?為什麼你還是喵喵叫,不是汪汪叫?”
劉正的思維漸漸發散。
“因為我的奶奶是一隻美短喵。”
三花貓回道。
“呃,好吧。”
被一隻美短養大的德牧,難怪會收養一隻三花。
嗯,會喵喵叫的德牧,想想也是挺可愛的。
就在他因為腦出血而思維混亂的時候,五色光芒組成的大山已經壓了下來,以紅毛大手為圓心的地麵直接在無形巨力的作用下下陷了好幾厘米。
連高頂帽也被壓到了地麵上,紅手大手的動作隨之一滯。
而這,似乎觸碰到了紅毛大手的逆鱗。
“大膽孽畜,竟敢打擾本座雅興!”
一道含糊不清,渾渾噩噩的聲音從帽子裡傳了出來。
一言既出,鬥轉星移,剛剛還陽光燦爛的天空變成了烏雲蓋頂。
一輪血月被烏雲遮蔽,無法穿透的月光將烏雲染成了血雲,卻更顯得可怖。
“原來是你!”
見此情狀,孔雀驚呼一聲,接著毫不猶豫地扯下身上宮裝。
一道巨大的孔雀神鳥虛影出現在天地之間,青、黃、赤、黑、白五根尾羽迎風挺立。
一刷,漫天烏雲煙消雲散。
二刷,血月隱沒金烏再現。
三刷,紅毛大手連同它身邊的一切都消失無蹤。
“哼!”
孔雀虛影消失,宮裝婦人朝著帝景彆苑188號的方向瞪了一眼,便化作一道光華投向不知道哪裡去了。
“劉正,我們出來了喵~”
三花貓鬆開了劉正,變回了原來的大小。
他定睛一看,自己已經出現在了大街上。
“好家夥,送客送這麼遠,孔雀還怪有禮貌的。”
劉正苦中作樂道。
他看向地上,做工精良的禮帽如今已經殘破不堪。
劉正小心翼翼地伸出觸手觸碰,禮帽立刻崩解城無數碎片隨風而去。
“剛剛那位不會就是作家協會的會長吧?”
他心中暗道。
畢竟上次司雪就說過那位大佬可能已經“晚年不詳,遍身紅毛”了,還說要早做準備什麼的。
能請動這位出手,看來愚者在作家協會的地位果然穩如泰山。
“嗯,也不好說。”
雙方關係如此密切,如果新會長上任,那愚者必然會成為被打壓的對象。
愚者如果想要避免這種情況,要麼自己儘快往上爬,要麼就延緩現任會長退位的時間。
它讓自己找的九龍抬棺,難道就是為了壓製現任會長身上的“不祥”?
“淦!”
他一個混存活時間的玩家,怎麼就被卷入這種神仙打架的局勢裡麵來了,而且還越卷越多,越陷越深。
劉正感覺到了地獄遊戲對他深深的惡意。
正思索間,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你們被弄到哪兒去了?”
司機問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在大街上。”
他回道。
“周圍有什麼地標建築嗎?”
“有一座白色的水塔,上麵還刷了黑色的條紋,跟斑馬似的。”
劉正張望了一陣後說道。
“哦,我知道你們在哪兒了。”
司機說道。
“在哪兒?”
“舊城區。站在原地不要動,等我來接你。”
司機淡淡地說道。
“孔雀都沒弄死你,死在一群小混混的手裡就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