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艾倫再看向艾莉絲不免有些尷尬。
半天說不出話。
一種奇妙的感覺。
他沉默了片刻，想不出貼切的形容，能想到類似的場景就是——
孤兒院，8歲，真正意義上的幼年時期。
曾有一個比自己小了兩歲的小男孩天天粘著他。
孩子好似總是這樣，喜歡跟年紀大的玩耍。
自己當時因為剛經曆過一對夫婦將他領養幾周又反悔拋棄打算自己生孩子的經曆，戾氣很重，栓不住自己的情緒。
尤其是在重回到孤兒院的那天，看見熟悉的院門，他竟然覺得情緒拉扯導致生理性反胃。
而院門那側，這孩子也不知哪來的消息，早早等在那裡，看見自己正要走來。
身側，有幾位來領養孩子的‘家長們’。
艾倫徑直走過去一把搶走了對方手中從不肯分給自己的糖果，扭頭便走了。
果然，不久之後身後就傳來了哭聲。
艾倫心想，終於擺脫了這個粘人鬼。
可當晚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怎麼也睡不著。
那幾顆糖果就放在床頭，擺得整整齊齊。
艾倫第二天去找他，沒有找到。
第三天，依舊沒有找到。
等艾倫終於放下孩童時固執的自尊和自以為是的好意，去找看護問對方的下落。
得到了這麼一句話。
“他？已經被領養走了。就在你回來第二天。你沒見到他麼？”
“這孩子平時很小氣，但那天知道你要回來，竟然念叨要把糖送給你吃，真稀奇。”
艾倫當時沉默了一瞬，低頭看著手中的糖。
他得到了懲罰。
之後，那孩子並未被送回來。
也好。
這本就是他期望的結果。
艾倫眨了眨眼，從久遠的回憶中掙脫出來。
有形容了。
糖果。
艾莉絲把她的‘糖果’遞了過來。
卻被自己隨手拍掉了。
他抬眼看向嘴角還是向下撇，但因為見艾倫好長時間不搭腔，神情已逐漸繃不住，變得有些蔫頭耷腦的艾莉絲，輕輕清了清嗓子。
“抱歉。”
艾莉絲一愣，立刻轉過頭來，眨了眨眼。
“.什什麼嘛！？為什麼道歉！”
艾倫以本想說些話來轉移話題，將這件事輕描淡寫帶過。
但此時看見艾莉絲的表情，卻是笑了笑。
隻見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臉，十分坦誠地說道。
“沒有殺意，我感受到了，艾莉絲沒有對我帶有殺意。”
“所以，抱歉。”
“是我錯了。”
一旁魯迪聽了這話愣了愣，他已經等著看兄妹掐架了，結果兩人一個隻踹草皮，另一個愣了半天突然開始道歉，搞得他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兩人是在乾什麼。
艾莉絲連續眨了幾次眼睛，好似愣了片刻。
卻是突轉頭飛快地瞥了一眼臉上帶著笑意的基列奴。
再轉頭看向艾倫。
“我！.知道了！”
“基列奴她.然後呢？！”
艾倫愣了愣，不太明白艾莉絲要說什麼，看了一眼旁邊的基列奴。
後者笑了笑。
“是水神流的話題，艾莉絲不想再說這個了.所以想把話題扭回剛剛被打斷的授課——為什麼我在揮刀的一瞬間釋放出殺意沒關係，可卻讓她刻意收斂殺意？”
艾莉絲聞言十分用力地點了點頭，顯得十分有精神，剛才蔫頭巴腦的樣子瞬間便不翼而飛了。
“嗯對！基列奴隻在揮劍時釋放出殺意，那我也這樣不就好了！”
艾倫搖頭笑了笑。
自己都快忘了剛才說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