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
艾倫本還故作平靜的臉色不由抽搐了一瞬，隨即湧來的是一陣莫名的荒誕感。
這個話竟然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了這個場合，還是從魯迪的嘴裡蹦出來的？
這合理麼？
而且隱喻對象還恰恰是洛琪希和希露菲。
讓他哭笑不得。
真是
奇妙的命運。
他本想開口吐槽幾句，但愣了愣，看了眼一旁杵在桌子上的刀。
刀隻有一把。
隻一瞥，他就再次看向魯迪，直勾勾地注視著他的雙眼。
語氣十分嚴肅。
“劍是死的。”
“是冰涼的，具有從屬屬性的。”
“可人是活生生的。”
“是有思想的，且不該被理所當然認作是誰的所有物。”
魯迪看著艾倫嚴肅的樣子，不由感覺嗓子有些發乾，他清了清嗓子，以一種故作輕鬆的姿態開口道。
“艾倫，你還記得莉莉婭懷孕時那晚的情況麼？明明是艾倫你拿出的解決辦法，如今到了自己身上就”
魯迪還要說什麼，卻被艾倫突然湊近。
他身體突然一僵。
視線中，艾倫手伸在臉前，指尖對著自己的眼睛。
眼神銳利。
藏著緩緩燃起的怒火。
“你是想讓我學叔父那一套？”
“布耶納村的夜晚？我可沒忘。”
“那一幕我到現在也忘不了，你應該也同樣印象深刻。”
“當晚的結果是什麼？？”
“叔父很狼狽，夫人也很難過，莉莉婭也很自責。”
“即便我摻和了一腳，讓事情按照我的想法進行了下去，那你認為事情本身就已經結束了？？我想問問你，到底知道當時問題解決的底層邏輯是什麼麼？”
魯迪脖子一縮，被艾倫的認真嗆到了。
艾倫則是湊到魯迪麵前，平靜的言語下，是湧動的熔岩。
“我告訴你，魯迪。”
“是你，我，叔父，莉莉婭！一起綁架了塞妮絲夫人‘重視家人’的情感，讓她被迫接受了叔父出軌的事實。”
“到目前為止，這件事好似完美的結束了？但真的是這樣麼？”
“你真的能如此坦然當作你，我，叔父，莉莉婭綁架塞妮絲夫人的情感做出選擇這件事從本身沒有發生過？”
魯迪錯愕難言，艾倫語速卻是越來越快，名字後已然不帶敬稱。
“你認為是塞妮絲寬恕了保羅？給了他一個機會？”
“還是說”
“你自始至終都認為，是當時其餘四人，是你我，是保羅和莉莉婭這個在你們家庭中摻和了一腳的人，是咱們，給了塞妮絲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你真的明白那天晚上我說的那些話了麼？到底誰是受害者？你自己覺得安然無恙，風平浪靜又是拜誰所賜？”
“又是誰給你這種睡一個也是睡，睡兩個也是睡的坦然感覺？嗯？”
“坐享其成的保羅？”
“又或者是默默接受一切的塞妮絲？”
“告訴我！”
艾倫直勾勾看著魯迪，眼裡的怒火已然熊熊燃燒。
格雷拉特出軌夜後續的影響最深的是誰？！
坦然享受後宮樂子的保羅？
還是接受自己對於丈夫的認知，為了家人做出妥協的塞妮絲？
或是事前被欲望控製，事後充滿自責的莉莉婭？
又或是看的一手艾倫的騷操作，在一旁豎個大拇指表示牛逼的魯迪？
都不是！
自始至終，從來都是艾倫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