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了！？他不是才十五歲麼？”
伊佐露緹也停下腳步。
隻偏頭笑著看著他，並不回答他的話。
月光在兩人身邊流淌。
好半晌後艾倫才突然反應過來。
阿斯拉貴族訂婚結婚很早，十五歲結婚的伊佐露緹兄長完全是因為被水神流道場耽擱了，要不然應該還要更早才對。
他眨了眨眼。
“啊，這樣啊。”
伊佐露緹笑著繼續說道。
“阿爾茲，福克，也結婚了。”
“啊？”
“庫裡，法爾茲也訂婚了哦。”
艾倫錯愕張著嘴。
“這樣麼等等，難道說”
伊佐露緹笑著打斷了他。
“我沒有訂婚哦。”
艾倫表情一滯，神情明顯愣住了，他嘴唇開閡了好幾次，這才頗為艱難地從嘴中擠出話來，“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有些詫異，額.”
艾倫感覺自己有些解釋不清，然而。
視線中，伊佐露緹卻是抬起了手指。
月光順著她的手指邊緣如星屑傾瀉而下，指尖沐浴月光，折返。
她指向了自己。
“目前水神流的同期中，隻有師兄和我，尚未有婚約。”
艾倫臉色有些僵硬，而伊佐露緹依舊保持笑容看著他。
兩人沉默對視。
月光傾瀉在伯雷亞斯中庭的地麵。
靜靜流淌。
——
教室內。
艾莉絲雙手抱胸，歪頭看著庭院中的艾倫和伊佐露緹，眉頭緊蹙。
“多久了？”
“額才兩分鐘。”
魯迪尷尬地笑著，卻是一直在關注著一旁的希露菲。
這種天降青梅的突發狀況，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就坦然看樂子了。
但是現在是真笑不出來。
綠葉計劃在大小姐生日宴那晚已經開花結果了，雖然還沒開始享受就被迷暈了，但在那之前摸是摸的挺開心的。
而且那天之後魯迪就發現了，跟那兩個熱情又主動，身材不錯，還會用著溫柔的攪舌音在耳邊誘惑耳語的貴族小姐相比起來，無論是身邊暴躁隨手燒窗簾，還會甩人耳光的縱火大師艾莉絲，還是被自己狠狠磕CP的板娘希露菲。
都愈發失去了作為異性的實感。
所以此時艾倫修羅場對他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小團體的緊繃氣氛更是直讓他坐立難安。
在他視線餘光中。
希露菲隻是靜靜看著窗外的兩人。
與魯迪不同的是，她腦海中雖然在剛才曾有一瞬，對自己作為後來者的事實有些不安。
但.
奇妙的是，與伊佐露緹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卻讓她的這種感覺消失了。
因為
她的異性直覺察覺到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即便艾倫和自己並未開口說什麼，但伊佐露緹卻好似已經明白自己跟艾倫的‘關係’。
甚至於，她在有意將自己從艾倫與她身邊拉開距離。
希露菲擅長共情。
所以那短短的幾句話交流，她便能感覺出。
誇讚，是誠心的。
無論是對自己不太自信的容貌。
又或是.
對自己脖頸前的項鏈。
甚至於，誇讚言語之中。
還有著一絲，帶著克製感的羨慕。
——
月色流淌在伊佐露緹漆黑瞳孔之前，她眨了眨眼。
“道場如今大致情況就是這樣了，師兄。”
艾倫靜靜看著伊佐露緹，好似在端詳著對方的神情，片刻後點了點頭，開口卻是轉移了話題。
“嗯，這樣啊話說，師傅托你帶的話，應該也是道場情況的一部分，會跟騎士團有關？我記得騎士團之上還有一隻直屬於國王的精銳小隊，主體由水王構成，叫.”
伊佐露緹看著艾倫的表情，明豔的笑容好似讓月色都暗淡了幾分。
“‘晨曦’。”
“祖母大人說，摸到王級的門檻，是師兄返回王都的最好機會。倘若師兄你日後還想以貴族的身份，在王都立足，‘晨曦’，會是你最好的去處，在那裡即便是大流士也無法對師兄你造成威脅。”
艾倫咧嘴笑了笑，接了話茬。
“但是同樣的，我進入‘晨曦’之後，有了約束，自然也對大流士失去了威脅，你隻把話說了一半。”
伊佐露緹微微歪頭，溫和的表情透露出一絲倔強的神態。
“因為沒有必要再說，說好了，我替師兄殺他。”
艾倫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進入‘晨曦’的條件？”
“授予水王之時，自行獲得進入晨曦的‘入場券’，這是師傅的原話，但是更多的消息卻沒透露給我。”
艾倫點了點頭，轉身向教室走去。
伊佐露緹落在艾倫身後，卻並未邁步，隻是看著艾倫的背影。
伸手，攤開。
月光從她指縫中流淌而落。
手掌隔空，落在了艾倫的背影上。
抓住了觸摸不到的月光。
她眉眼彎彎，放下了手，這才邁步跟上了他的腳步。
“看來師兄已經決定返回王都了？”
“是，不過看你好像對我返回王都心中有數。”
“菲利普大人的來信，紹羅斯領主的態度能說明很多東西，師兄你好像要背上家族的榮耀了，嗬嗬，不過，最重要的是，師兄將來自然是要繼承水神之位的，當然該返回王都。”
話說到這艾倫卻是停了下來，他偏頭看向伊佐露緹。
“水神是你的，我沒有興趣。”
伊佐露緹愣了愣，緩緩抬頭看向艾倫的臉。
後者隻是表情嚴肅地跟她對視。
同為水神流的兩人，此時此刻在感流的紛雜念頭流淌之中，卻是想著同一個信息：
承襲水神之名，除了硬性實力需要習得水神流五大奧義其三之外，還有廣為人知的一條‘規矩’。
那就是——
水神的伴侶，需要舍棄家族，以白身輔佐水神，入住水神流總道場。
這便是成為水神伴侶的代價。
月光下，黑發披肩的少女怔怔看了艾倫半晌，目光從對方的臉挪到了對方脖頸處閃爍的幽藍魔石。
再看回了艾倫的臉。
她隻是有些苦惱地笑了笑。
緩緩睜開眼。
黑瞳靜靜注視艾倫。
“師兄讓我當水神。”
後半句話語落下。
一字一頓。
“我。”
“就當給你看。”
聲音，隨著晚風。
吹向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落不到伯雷亞斯的府邸之中。
兼職沒太多時間磨劇情，有點麻瓜了。
可能回頭還要修。商業的寫法是要把伊佐露緹塑造成一個強欲主動的美少女。
但問題是她是米裡斯教徒。原著也能看出來有很規矩的道德觀，這一點跟艾倫很像。
所以，暫時隻能繼續按大綱走了。
ok，那麼，開拔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