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的解釋會是這個……
小時候受到的不公,如今卻成了脫困的砝碼?
此刻。
諷刺感拉滿!
眾人隻覺得心口有些憋悶。
“苦了你了!”
杜修深深歎了口氣,點頭道:“既如此,那便將此人帶上吧,等到了縣城,交給衙門處置!”
“是!”
……
少許。
雨停了。
眾人帶上五花大綁的殺手繼續上路。
“程安。”
“嗯?”
“謝謝你……”
瞧著那個略顯單薄的背影。
顧曉柔俏臉微紅。
車轅上。
程安回頭道:“此番禍事本就因我而起,顧小姐能不計較,便已是萬幸!實在當不起您這個‘謝’字。”
“嘁!”
顧曉月翻個白眼。
嬌聲道:“這才讀了幾天書啊?乾嘛這麼文縐縐的,像個老夫子。”
“曉月!”
顧曉柔蹙眉看了眼妹妹。
又看向程安道:“那就祝你這次能夠一舉中試!”
“多謝。”
“爹爹說了……”
顧曉柔低著頭,輕聲道:“隻要你此番能考上童生,將來不管鄉試、省試還是京試,所需費用,顧家全包了!”
“為何?”
程安茫然回頭。
都知道科舉費錢。
就隻是趕考時所需的路費、食宿費、車馬費……
都夠普通人家吃一年了。
當初程大海連考兩次秀才,那些年全家上下連頓黍米餅子都吃不飽,苦熬苦掖了七八年都沒緩過勁兒來。
可即便如此,又與顧家有何關係?
這算啥……
助學金嗎?
而一旁的杜修卻笑了。
他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兩姐妹,眸光幽邃。
“反正你好好考就是了。”
顧曉柔臉更紅了,低頭捏著衣角。
“八歲的童生呢!若能中試,必定名揚平穀縣,你不想嗎?”
“想啊。”
“可……”
程安還想再問。
卻聽車夫‘籲’的一聲:“到了!”
平穀縣。
程安抬頭看去。
斑駁老舊的城牆下……
幾個守門的衙差正在值房裡打瞌睡。
杜修跳下車快步過去。
交談幾句後。
兩個衙差麵色凝重的過來。
其中一人瞧著後麵驢車上壓著的殺手,皺眉道:“你是說,他是被這小孩兒給擒獲的?沒開玩笑?”
“杜某是讀書人!”
“行吧……”
衙差語噎。
等交接了犯人後。
他又多看了眼程安,道:“那不如這樣吧!勞煩諸位隨我回去麵見縣爺,若所言非虛,說不定還會有賞。”
平頭百姓竟然抓住了殺手?
隻要縣太爺稍微有點兒腦子,就絕不會放過這次宣揚的好機會。
“也罷……”
杜修猶豫了一下,點頭道:“那便勞煩差爺了。”
一路進城。
程安好奇的左顧右盼。
這裡與清水鎮比起來的確大多了,四周建築也都錯落有致,各種商鋪比鄰交錯,行人絡繹不絕。
等來到縣衙。
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威嚴。
一座很有年代感的大宅子。
門楣上的燙金都掉漆了,上書‘平穀縣衙’四個大字。
程安暗暗讚許。
想不到這平穀縣的官邸竟如此破舊,可見這位縣太爺至少不是個貪官兒,否則大可不必如此寒酸。
衙差進門稟報。
少許……
一個身著淺綠官服的中年人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