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山一臉茫然。
瞧著兒子那睿智的目光,心裡竟生出了一絲自卑。
“前期所有投入顧家全包,而您就隻要作為合夥人,在百味齋掛個名兒就行,平時清點一下賬目。”
知道老爹不會算賬。
程安接著又道:“您放心,顧員外為人正派,必不會在錢上麵動手腳。”
“哦。”
“那還好……”
程大山鬆了口氣,又恍然道:“不對啊!錢是人家出的,店也是人家的!顧員外憑啥要跟咱家合作呢?”
“咱家出菜譜。”
程安簡單解釋了一遍。
“我的兒!”
“你還會做菜?”
兩口子險些驚掉下巴。
程安無法解釋,隻能忽悠道:“小時候太苦了,每天都吃不飽,所以閒暇時就喜歡琢磨一些吃的……”
畫餅充饑。
說白了就是自己騙自己。
“這就行了?”
“咋不行呢?”
程安生怕爹娘再追問下去,就道:“後天就要補考,我去溫書了。”
“去去去!”
“這是正事兒。”
兩口子這才終止了話題。
……
三天後。
程安坐上驢車。
跟隨杜修前往縣城。
這次很順利。
剛來到城門口。
值守的衙差的就笑著迎過來。
“程安?”
“見過各位差爺。”
程安跳下車,恭敬行禮。
衙差趕忙笑著擺手:“不敢嘞,你如今可是咱平穀縣的大紅人,我們這些糙人哪受得起你這一禮。”
這就叫‘前倨後恭’。
哪怕程安隻有八歲,更無任何功名。
可這些衙差哪個不是人精?
尤其這幾天裡。
通判王善不遺餘力的為程安造勢。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這小娃娃怕是要交好運了!
“神童啊!”
“金貴著呢……”
另一個衙差也笑著道:“程公子還記得我嗎?上次你來的時候,就是我帶你們去的縣衙呢。”
“多謝。”
程安瞥了他。
心說要不是你多事兒,老子還不用補考呢。
一路進城。
有人認出了程安。
“他來了!”
“誰?”
“程安……”
有知情者得意道:“縣衙的王通判說他是百年不遇的神通!還特意去信州府,為了他重開院試!”
“院試還能重開?”
“那得看看!”
不少人都被吸引過來。
不一會兒。
程安身後跟了幾十號人。
不過有衙差在,這些人也還算安靜,隻是遠遠的跟著,像是學生遊行,每走幾步路就會有人加入進來。
杜修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瞳孔瞬間收縮。
上百號人烏泱泱的跟在後麵,勢頭嚇人。
“彆緊張。”
“平常心就好……”
他捏著程安的手腕,掌心全是汗水。
程安忍著疼。
苦笑道:“我沒緊張啊先生,您捏疼我了……”
“哦?哦!”
杜修老臉一紅,尷尬的鬆開程安。
等走到縣衙門口時。
帶路的衙差忽然停下了。
“程公子稍等。”
“怎麼了?”
杜修有些緊張的看了眼裡麵。
擔心周恒又要發難。
殊不知。
自程安名震院試後。
周恒就被全縣的學子們給罵慘了!
什麼‘嫉賢妒能’、‘有眼無珠’、‘埋沒人才’……
聽取罵聲一片!
這會兒周恒哪還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