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沈一下子火冒三丈,快步朝著林宇家走去。
“哇哇哇,阿耶,這些都是咱家的嗎?”若若眼睛睜得大大的,滿臉驚訝。
就連月兒也停下手中的活兒,跑到院子裡。看著地上的野麅子和六隻野兔,她一時有些恍惚。
這些天,她一直為家裡的生計發愁。沒辦法,自從和林宇成婚,他就沒往家裡拿回過一分錢。
要不是她自己上山摘野菜,還有人牙子給的那筆錢,恐怕她們母女倆早就餓死了。
如今雖說吃了頓野兔肉,但日子依舊艱難,米都是發黴的,連一口像樣的鐵鍋都沒有!
“咱們先吃,下午我去鄉裡看看,買點東西回來。”林宇看著母女倆的反應,嘿嘿笑著說。
中午,一家三口吃的是麅子肉。林宇親自剝了皮,又去鄰居家好說歹說借了口鍋和幾套碗筷,為此還送出去半隻兔子。
要知道現在可是饑荒年,村裡人連米都吃不上,更彆說吃肉了。
不是沒人想去山裡打獵,可這打獵的事兒,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很考驗天賦,成功的人少之又少。
林宇燉了不少肉,也不用擔心儲存問題,東北的冬天可比冰箱還好用。
麅子肉燉得軟爛入味,雖說家裡沒什麼調料,吃起來有點腥味,但都快餓肚子了,誰還在乎這些。
就連林宇這個口味挑剔的現代人,也吃得肚子圓滾滾的,都快走不動道了。
若若更是吃得肚皮鼓鼓的,嘴角沾滿了油。
隻有月兒小口小口地嚼著,看起來心事重重。
“阿耶,咱們還是省著點吃吧!”若若一邊抹著油乎乎的小嘴,一邊含糊不清地說。
林宇立刻給母女倆各夾了一塊肉,爽朗地笑著安慰:“放心,以後咱家日子會越來越好!”
月兒望著笑容燦爛的林宇,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家相公好像變了一個人。
“媳婦,你咋哭了?”
“阿娘,彆哭!”
月兒的臉頰上,分明有晶瑩的淚珠滑落,可她自己都沒察覺到。
為什麼哭,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不過很快,她又笑了起來,輕輕攏了攏頭發。變了不好嗎?終於能好好過日子了。
“去,若若,給阿娘拿東西擦擦,彆把臉凍著了。”
“林宇,你個王八羔子,給老子滾出來!”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怒罵聲。
林宇心裡納悶,誰沒事兒罵自己啊。等來人走進門,他又驚又喜,趕忙上前扶住獨眼沈。
“師傅,您咋下山了?”
獨眼沈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咋,我不下山,看著你在山下瞎折騰?”
看到火架上的肉,獨眼沈差點氣暈過去。他指著林宇,一字一頓地吼道:“畜生啊,你竟然真把若若賣了!那可是你親閨女!我怎麼教出你這麼個東西!”
說著,他抄起靠在牆角的樸刀,猛地拔了出來。
林宇心裡暗叫一聲:完了,這老頭怎麼回事,根本不聽我解釋啊!
“給我站住!老子今天就要為民除害,剁了你這個王八蛋!”
“師父,您聽我解釋,我沒……”
“少廢話,我教出來的徒弟我還不知道!今天就算拚了老命,也要收拾你這個孽障!”
就這樣,兩人一追一逃,在院子裡上演了一場追逐大戲,有好幾次林宇都差點被砍到。
他哪還敢說話,這老頭平時顫顫巍巍的,關鍵時刻怎麼這麼生龍活虎。
“哢嚓”一聲,樸刀砍碎了林宇經過的柴火。林宇心一橫,牙一咬,轉身去奪刀。
獨眼沈見林宇回頭,手一頓,又咬著牙劈了過去。卻沒想到被砍倒的柴火絆倒,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刀也扔在了一旁。
“嗚嗚嗚!”月兒趕忙衝上前,擋在林宇身前。
獨眼沈看到月兒臉上還沒擦去的淚珠,急忙上前攙扶:“女娃子啊,苦了你了!”
“阿耶,阿娘,六大爺,你們這是乾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