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娩。”
“嗯?”她沒抬頭,隻專注地將挖出的土堆在一旁。
“等來年藍花楹開花,我們就在這樹下行婚儀怎麼樣?”
薑娩的動作微微一頓,抬頭看過去,恰好對上蕭珩之的視線。
他眼神坦蕩而專注,帶著一絲期待。
她愣了片刻,隨即低下頭,故作輕鬆地笑了笑:“那也是來年的事了,現在還早呢......”
蕭珩之盯著她微垂的眼眸,目光深了幾分,語氣輕緩卻篤定:“無妨,本王等得起。”
薑娩心裡一顫,卻沒有接話,隻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拿起一旁的水壺開始澆水。
“等它長大開花,院子裡定會好看得很。”
蕭珩之抬頭看了看這株尚顯稚嫩的樹苗,隨口道:“希望它能長得快些。”
收拾好東西後,薑娩回屋換了衣裳,又叫人添了些炭火。
剛坐下一會兒,下人來傳說太師過來了,但不知緣由,和王爺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
薑娩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連忙朝前院跑過去。
果然,入眼便是蕭珩之拿匕首對著段知安的脖子,段知安拿劍貼在蕭珩之咽喉處。
兩人刀劍相向,互不退讓。
薑娩打了個寒顫,前世今生她都沒見過段知安拔劍。
她一直以為,他那把劍掛在身側,就是個擺設,沒想到他真的會用,還能跟蕭珩之打個平手。
同樣有些驚訝的,還有蕭珩之。
原想著段知安一個耍嘴皮子功夫的文人,頂多會些花拳繡腿。
沒想到還真有兩下子,輕敵一分,就被他抓到破綻。
蕭珩之緊捏著匕首,瞥了一眼旁邊被嚇得不輕的聞淺。
方才他不過看聞淺想往薑娩院子跑,就拿刀子嚇唬她。
沒想到段知安反應這麼大,竟拔劍相向。
什麼狗屁舅舅?
嗬。
“段知安,本王還以為你沒有軟肋。”
段知安咬緊牙關:“你若是覺得,能以一女子性命來要挾我,那可真是想多了。”
蕭珩之挑眉:“不,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拿捏堂堂太師?”
“隻是我在想......若是被人知道,風光霽月的太師,以舅舅之名,竟藏著如此齷齪的心思......此等佳話若是流芳百世,向來重視清譽的世子妃,定會生不如死......”
“死沒意思,要生不如死才好玩......”
段知安瞳孔微縮,手下的劍也偏了一分。
蕭珩之勾著壞笑,對他的反應很滿意。
“雄獅獸場之事,不是寧祉便是你。本王還沒去找你,你倒是先送上門了。”
蕭珩之打落他手裡的劍,抬起匕首正要落下時。
伴隨著聞淺的哭喊,傳來的還有薑娩的聲音。
“住手!”
薑娩小跑過去。
蕭珩之閉著眼深喘一口氣:“薑娩,你又要像上次那樣攔著本王嗎?”
“王爺可知太師身份?若是在王府出事,皇上和朝臣該如何作想?”
“你若是知曉他做的那些事,恐怕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那些事?”薑娩偏頭看向段知安,“太師做了何事?”
蕭珩之竭力忍耐似的,最終鬆開了段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