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讓她很煎熬,也很想逃避。
明明是他親手造就了如今的局麵,卻在此刻裝出一副脆弱無助的模樣。
當初的自己就是信了他這副可憐樣,才會一次次走到此般境地。
但今日他既來服軟,便也是她下手的好機會。
薑娩狠下心,很快將溢出的那一點不忍拋之腦後。
她問:“那王爺想讓我如何相信?”
蕭珩之見她語氣稍緩,伸手撫上她的臉,溫柔道:“你想如何都行,本王唯你是從。”
他低下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像是在試探。
發現薑娩並沒有抗拒後,便直直覆了上去。
薑娩身體微微僵硬,配合著仰頭。
在他呼吸逐漸濃重時,手悄悄摸向枕頭下的匕首。
但剛觸碰到刀柄,就被蕭珩之的手似有若無地壓住。
他低聲在她耳邊呢喃:“彆亂動。”
接著手指劃過她指縫,與她十指相扣。
“心跳這麼快......緊張嗎?”
薑娩強撐著鎮定回答:“我怕王爺會做彆的......”
“不會,本王既說了唯你是從,便不會如以往那般......相信我。”
他停了動作,小心地鬆開她。
薑娩心中一緊,鼓起勇氣說:“若王爺真覺得有愧,就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
“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傷害寧祉,也不要傷害我身邊的人。”
蕭珩之的眼神微微一變,心頭泛起一陣酸澀。
他沉默片刻,低聲問:“身邊的人,連同本王也算在內嗎?”
薑娩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蕭珩之看著她的模樣,低低歎了一口氣:“本王答應,隻要你在本王身邊一日,本王就絕不會傷人。”
“好,我相信王爺。”
承諾易,守諾難,且不知他能做到幾分。
但至少能以此穩住他。
薑娩翻了個身,說:“我有些乏了,王爺也快睡吧。”
話音落下,院中突兀地響起樹葉簌簌落地的聲音。
接著蕭珩之鬆開了她,緩緩起身。
“今夜還有些事,你先睡。”
說完就踏出房門。
薑娩聽著那落葉聲覺得不對勁,待他走後,躡手躡腳起身披著絨毯跟出去。
院中籠罩著一層薄霧。
她隱在廊下,輕聲走到前院,見書房還亮著燭燈。
附耳貼近,從縫隙中能看到蕭珩之在和一個男子低聲交談。
那男子穿著灰布衣衫,頭戴鬥笠,手中提著一個小木匣。
“......能做這藥的老先生已仙逝,他的弟子雖還在,卻不知具體的煉製之法。”
蕭珩之打開木匣:“隻有一顆?”
“是,這藥極為稀罕,僅此一顆。雖不能徹底治愈王爺的頑疾,卻能延壽。王爺身強,此藥定大有裨益。”
“......”
薑娩躲在廊下,聽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禁一震。
續命之藥?
蕭珩之竟尋到了這樣的靈藥……
“這藥既然如此貴重,本王會妥善保管。”
他說完忽然抬頭,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目光掃向窗簷。
薑娩屏住呼吸,貼著廊柱不敢再動。
過了一會兒才飛跑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