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塵居士為她一邊上藥,一邊思索。
“我從前也曾行醫,但未聽過。可還有彆的症狀?”
“還有......就是突然有一天,身子發冷,好似不受控製,甚至出現幻象......”
她說得儘量含蓄,沒有注意到背後那人手下動作頓住了。
“施主的朋友,是何時有此症狀的?”
薑娩回想:“就是前些時日......”
“可是十五?”
“對對,就是十五。居士可知道是什麼?”
寂塵居士沉默了一陣,問:“冒昧一問,施主的朋友如今可還安好?”
薑娩聽她問得鄭重,心中微緊,低聲道:“暫且無恙。居士莫非知道些什麼?”
“施主所說症狀,確實讓我想起來一件舊事,或與施主所言相似。”
“此事困擾我許久,還請居士直言相告。”
“......”
寂塵居士收拾好器皿,聲音如禪鐘般,緩緩而敘:“早年,我從前所居村落,貧苦衰脊。忽然有一天,有人到招募夥計,許以銀兩作報酬,不少人都爭先而去,可他隻要年少之人......因此為了掙錢,村民都將家中兒女交給那人。”
薑娩不知怎的,腦子裡莫名回想起從前在大船上,阿芸說的話。
但她沒有作聲,聽著寂塵居士繼續說。
“後來,那些人去了一處聽曲看戲的樓裡,確實有了活計......可沒過多久,那處東家便讓男女分彆服下一樣東西......到十五那日,活下來的,便被送到另一個地方......”
“服下的是何物?”
“......春苦散”
“春苦散?”
“嗯。春苦散為毒,其解藥是一味蠱。”
“解藥是蠱?”薑娩疑惑。
“是。春苦散又名縛生毒蠱,一毒配一蠱,需兩人同日服下。服毒之人倒是起初無恙,但服蠱之人要三日才能融蠱入血,這過程血脈劇痛,大多數人都挺不過來......”
薑娩回想起之前的一切,好似明白了什麼。
她有些驚愕地問:“若是服蠱之人,挺過去了呢......”
“挺過去了便如常,隻等中毒之人每月十五毒發之時,為其解毒,否則這毒會令人受鑽心之痛,直至經脈寸斷而亡。”
薑娩聽到這話,眼睫微顫。
每月十五......
怎麼會......
是每月十五都會發作一次......
她緊捏著拳頭,胸口微微起伏,喉間好似被堵住一般晦澀。
過了許久,才發出聲音。
“如此聽來,此春苦散豈不是將身中毒蠱二人,永生相縛......?”
“嗯。”
薑娩著急又問:“居士既然知曉這些,那定知曉該如何解開毒蠱的連接,還請告知一二。”
寂塵居士搖頭:“這些事,我也是遊曆之時聽來的,如何解開,我也不知。”
一言畢,絕望生。
薑娩覺得自己好似陷入了泥潭。
既有恨意,又隱隱透著一絲無助的寒意。
她之前還天真地想殺了蕭珩之......
這個瘋子,竟用這種手段束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