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合盯著木盒不放,腦袋的刺痛愈演愈烈。
他知道木盒不可能是前世的電視機,畢竟隻是外形接近,頂端的兩根天線還是竹質的。
但能在一個古代背景的世界看到,依舊顯得不可思議。
“會不會我正在做夢?難道整個世界都是虛假的?”
楊合雜念叢生,但自己出乎意料的沒有因此陷入瘋癲,反而有一個念頭即將呼之欲出。
越是懷疑,越是感覺一切都無比虛假。
楊合印象中已經在此方世界兩年有餘,但經曆極為模糊,甚至偶爾閃過一些陌生的畫麵,根本毫無關聯,全是猙獰的邪祟。
【靈視:4.8萬】
靈視一直停留在4.8萬,隱隱能察覺到數字在增長。
楊合站在夕陽下,不知為何突然鬨出‘封神演義’四字,明明封神演義與現狀沒有任何關聯。
“封神演義?和神話又有什麼關係?”
吱呀。
廂房大門推開。
“阿合,晚食已經做好咯,既然身體不舒服就得吃飽一點。”
燭火搖曳,楊父腳底的倒影仿佛在跟隨著晃動,聲音也從一開始的溫言軟語變得冷清。
“爹,我沒事。”
楊合眯起眼睛,轉身的瞬間已經恢複尋常。
楊父麵無表情,瞳仁中透露出幾分妖豔的紫色,袖口一擦額頭的汗水,也呈現熒光質地。
“阿合,你在乾什麼?”
“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和爹娘細說。”
楊父一步步逼近,手裡提著剛剛剁肉的屠刀。
楊母站在楊父身後,笑容燦爛,“是啊,阿合,娘親從白天就覺得你心神不寧了。”
事到臨頭,楊合驚訝的發現自己沒有預想中害怕。
就好像以前經曆過更為恐怖的事端。
楊合自顧自的問道:“爹,我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玩意,感覺有點眼熟啊,到底是什麼?”
“哦?”
楊父止步頓在原地,無事發生般咧開嘴巴,透露出的不自然在幾息間消失不見。
“走馬燈啊,是爹爹幾年前給你做的。”
楊父拿起木盒,掀開外殼後裡麵隻有一根蠟燭,燭火一點燃木盒便有微光映射而出。
由於木盒內側有一幅幅山水人物的圖案,也變得若隱若現。
楊母小心翼翼的擦乾淨表麵灰塵,“你小時候哭著喊著想要走馬燈,娘親勸都勸不住。”
楊合眉頭微皺,木盒的使用方式確實是走馬燈沒錯,但形似電視機又是不爭的事實
難道是巧合?!!
不可能,木盒裝飾用的天線已經超乎時代的想象。
“此方世界有點不對勁,假的令人咋舌。”
楊父擔憂的拍拍楊合肩膀,重新把木盒放回角落,“不要再胡思亂想,阿合你知道嗎?昨天街角的窮書生死前就是在說些瘋言瘋語,昨天染上風寒沒了。”
“不會的,爹,都已經開春回暖了。”
楊合不動聲色,腦海裡卻湧現許多不相乾的記憶。
在記憶中,他化作多年寒窗苦讀的書生,似乎遇到相同的狀況,覺得身處的世界很是虛假。
書生在拚命的狂奔,卻無法走出古良街的範圍。
最終死於風寒。
楊合不明白書生的記憶從何而來,表麵沒有外露任何異樣,按照以往跟隨著父母吃完晚食。
他回到廂房等待良久,直至夜幕降臨。
“首先我沒瘋,其次便宜父母絕不是人!!”
楊合找了一根趁手的木棍,躡手躡腳的走出房屋。
“阿合,你準備到哪裡?彆忘記爹和你說的。”
楊合動作一僵,餘光見到楊父楊母不知何時出現在巷弄口,兩人站得筆直,眼神空洞無物。
“阿合。”
“阿合,和我們一起回家。”
“阿合,彆再發瘋了,我們很擔心你的……”
兩人言語愈發歇斯底裡,接著姿勢僵硬的逼近楊合,雙眼在黑暗裡閃爍的紫光更甚。
楊合默不作聲,取出硬木棍用力一撐。
他翻過牆壁落在街道口,隨即快步遠離楊父楊母。
兩人的呼喚逐漸遠去,不過周圍有幾間房屋似乎受到驚嚇,點點燭火亮起,隱約還能聽見,巡街的捕快也在快步趕來。
沒過多久,古良街的儘頭映入眼簾。
楊合忐忑不安的邁步離開古良街,結果無比順利,壓根沒有書生臨死前的鬼打牆。
“或許是我有癔症?不,這個鬼地方不可能是真的。”
寒風迎麵吹來,直勾勾的鑽進皮肉。
楊合打了個寒顫,後知後覺的一摸額頭,已經燙手,體溫在短短幾息間無故升高。
嘔。
他撐著牆壁一陣乾嘔,發燒導致體質出現虛弱。
“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