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升降梯來到十七號病房所在的樓層。
叮咚。
俞景行等人走出升降梯,把和合咒的靈符貼在門前,頓時升降梯發出哢哢哢的聲響。
有和合咒在,白天不用擔心升降梯突然消失。
“十七號病人是馮軒吧,黃龍真人的弟子?”
“恩。”
“此人根基較差,甚至無需我們出手,用不了多久也得淪為邪祟,與他那個師父一樣。”
眾人發出一陣譏笑,肆意嘲弄著十二金仙。
田瑾沒有插話,注意到師兄弟們臉色潮紅,精神莫名其妙的亢奮,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
她嘴巴微張,平安醫院總共封禁著十七名闡教真傳。
除去楊戩的意識隔三差五會蘇醒,其餘弟子壓根看不出脫困的可能性。
田瑾望向十七號病房,不禁陷入恍惚幾息。
“師兄!!”
她獨目大睜著,忍不住出言提醒。
眾人才注意到十七號病房的異樣,不單單大門虛掩著,地麵還有濃鬱刺鼻的血跡。
淡淡的屍臭湧入鼻腔,他們頓時覺得一陣口乾舌燥。
“馮軒呢?”
“不在…十七號病房。”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馮軒是最不可能恢複記憶的,哪怕機緣巧合清醒過來,也必定在醫院。”
闡教真傳不具和合咒,隻能等待子時顯露的升降梯離開,可夜晚的平安醫院又是封閉的。
換句話說,十天君深思熟慮選擇此處作為牢籠,就是因為萬無一失,結果如今卻有意外?
田瑾很快在角落找到一頁病曆報告。
‘新入院的病人尚未分配病房,症狀是嚴重的多肢症,表現為三頭六臂,不同的腦袋相互影響,具有強烈的攻擊性。’
俞景行看過後臉色凝重,沒想到真傳突然多出一人。
“三頭六臂?難道是乾元山的屍道人?”
“屍道人已經融入十絕陣,身魂都淪為法陣的一部分,散仙無法幸免,更何況是凡俗。”
“哪吒被困二號病房,又不是屍道人……”
“太乙真人?”
俞景行心跳如鼓,耳邊仿佛有陣陣低語傳來。
他下意識催動神識掃過泥丸宮,接著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試圖驅散這突如其來的不適感。
“師兄,你沒事吧?”田瑾注意到俞景行的疲憊。
“沒事,可能是平安醫院的氣氛太壓抑了。”
俞景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剛想開口提醒,他的視線卻在不經意間模糊了一瞬,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眼前一閃而過。
隨即景象恢複了正常,但心底卻生出不安。
“師兄,你說會不會是太乙真人?”
也不知是誰問了一句,眾人表情微變,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俞景行連忙說道:“我已經告知滕師兄,不過想要聯係大師兄必須離開醫院才能傳念。”
田瑾眉頭微皺,處處都覺得不對勁。
“張大夫來了。”
俞景行表情一凜,盯著突然關閉又打開的升降梯,隻見張大夫身穿白大褂來到十七號病房。
他的臉龐帶著捉摸不透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張大夫,請問多肢症的新病人是誰?”
張大夫笑著說道:“他沒有提到自己的姓名,不過已經帶著十七號病人前往二號病房。”
“二號病房!哪吒?!!”
俞景行匆匆走向升降梯,“我們得立刻告知大師兄,無論他是不是太乙真人。”
“田瑾,你們五人留在十七號病房守著。”
田瑾難掩的彆扭,隨即以俞景行為首的五人便沒入升降梯,在燈光閃爍中,大門關閉。
嗡~~
她腦袋刺痛不已,獨目有血水流淌。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等等。
俞師兄應該持有大師兄贈予的靈符,哪怕在醫院深處,也不會影響相互間的傳念才對。
“似乎有什麼在影響我們的認知。”
“還有…一點,怎麼感覺自從來到十七號病房後,就像有人在引導我們猜測太乙真人。”
叮叮叮。
田瑾頭皮發麻,發現升降梯貼著的和合咒有文字若隱若現。
文字代表俞景行他們前往的樓層,但並非預想中的大廳,而是三個血淋淋的‘停屍房’。
“有詐!!”
田瑾伸手接觸和合咒,試圖改變升降梯。
沒走幾步,身後傳來重物摔落的聲響,四名同道深受重創倒地不起,竟然長滿大量眼瞳。
田瑾同樣步入後塵,意識覆滅前轉頭看向角落。
張大夫笑而不語,不過眉心多出一個豎眼,隨即揭掉代表著俞景行等人希望的和合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