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翰飛滿臉絕望,趙公明的傳念如同一盆冷水澆在心頭。
“撤離?”
闡教明顯是有備而來,出入口都已經封死,如何撤離?!
到底是哪個環節的問題?
他們看似占據著十絕陣的主導,可仔細想來,感覺處處都是被動,闡教仿佛未卜先知。
或者說,如同截教一步步在闡教的眼皮底下。
是屍道人?
不可能啊,身魂融入十絕陣怎能影響到十天君?
忽的。
咚。
滕翰飛頭頂的天花板發出巨響,正有一道道細密的裂縫在蔓延,海水隨之從裂縫裡滴落。
咚咚。
天花板已有塌陷的征兆。
滕翰飛意識到生機尚存,此舉明顯來自趙公明的定海珠,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破開站台。
不等他鑽出牆縫,闡教已經來襲。
“絕不能讓他們全身而退!殺光截教妖人!!”
土行孫攜帶眾人遁出地底。
仇人見麵分外臉紅,哪吒根本沒有藏拙的意思,火光在狹窄的空間內炸開,瓷磚都在溶解。
他第一時間外露小世界,一道道火舌圍繞飛舞。
火尖槍一甩,十幾名截教修士瞬間灰飛煙滅,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已經淪為灰燼。
“就你吧。”
哪吒沒有選擇袁洪,火尖槍直指紀文。
站台一片混亂,局麵雖然是闡教一邊倒,但短時間內想要解決掉截教近百人確實困難。
黃天化騎著玉麒麟,楊任騎著雲霞獸,兩人斷絕截教退路。
他們不可能眼睜睜讓截教逃遁,各自出手都是殺招,不一會兒鐵軌就已經遍地殘肢碎塊。
楊戩站立不動,盯著袁洪麵露幾分深究。
“楊戩,我已經等你許久,你今日必死無疑。”
大缸碎裂,外表猙獰可怖的梅山七怪爬出,皆是似獸似鬼,透露出一股魂魄獨有的氣息。
“楊戩,你…可認得我們?我們可是記得你喲,修行多年就是為吞掉你一寸寸的骨肉。”
“有點印象。”
楊戩手持三尖兩刃刀,歪頭打量著梅山七怪。
“想起來了,師尊曾經提到過。”
楊戩沒有理會逼近的梅山七怪,自顧自的說道:“我七歲那年修行三魂七魄化形真經,結果出現意外,七魄反噬,後來師尊幫我重塑魂魄才保全性命。”
“你們應該就是我以前丟失的七魄吧。”
楊戩仿佛觸動袁洪的逆鱗,後者五官扭曲,幾欲發狂,渾身顯露出與楊戩一模一樣的氣息。
“猿猴、水牛、土狗、野豬、蜈蚣、白蛇、山羊。”
他不禁笑著說道:“果然是你們啊。”
梅山七怪匍匐在地,也不知有何際遇,竟然擁有肉身,隻不過除去袁洪以外,靈智略顯低劣。
楊戩喚出哮天犬,輕輕撫摸狗頭,“師尊告誡我,資質根骨再好都不能貪心,所以如今我僅僅修行屍狗魄,幾十年來忠誠的很。”
“楊戩,你該死!”
袁洪猛然暴起,身形如電,直撲楊戩而去。
他的雙臂瞬間膨脹,化作三四米大小的猿臂,拳風呼嘯,餘波使得幾名截教修士東倒西歪。
楊戩見狀一揮三尖兩刃刀,刀光如虹,站台都為之震顫。
梅山六怪紛紛入局。
哮天犬一聲咆哮,眼底閃爍著凶光,身形擋在楊戩身前,與梅山六怪廝殺在一起。
滕翰飛不打算支援已經節節敗退的紀文,目光盯上試圖加固天花板的土行孫,畢竟唯有破開站台他們才有一線生機。
不過說來古怪,為何闡教會單單忽略掉自己?
正在此時。
滕翰飛一踉蹌,地麵的材質不知何時變為血肉,點點屍斑浮現,舌尖的唾沫變得腥甜。
“有毒?”
“是龍須虎!!”
滕翰飛暗罵幾聲,龍須虎不愧是薑子牙弟子,簡直陰險至極。
他以指為筆,在皮膚表麵銘刻靈紋,血管經絡作為輔助,短短片刻,已經形成隔絕陰氣的法陣,體內瘟毒頓時煙消雲散。
滕翰飛又是幾筆,銘刻在雙眼的位置。
瞳仁閃爍微光,目光鎖定藏身陰影的楊合。
“有趣。”
楊合忍不住發出感歎,滕翰飛容納的是畫皮鬼,竟然是把皮肉當作布置法陣的器物。
滕翰飛轉身,巨型龍首從陰影裡噴吐大量瘟毒。
他的法陣抵消掉部分瘟毒,血肉骨骼依舊難免遭受侵蝕,數不勝數的眼蟲已經深入骨髓。
“你!”
滕翰飛有半息的恍惚,不可思議的看向血肉地鐵。
“你是……”
“唉。”
楊合笑笑不說話,催動三屍小世界,一隻隻手臂無限延伸,直接把滕翰飛拉進芥子空間。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