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漂浮在半空中,又像是墜進了海裡。
怎麼也觸不到地麵。
時漪又一次聽到那個聲音。
來自方位不明的遠方。
那個聲音在不知疲倦的呼喊著她的名字。
“時漪……時漪……”
“回來……你回來!”
從一開始的哀求到最後飽含怨氣的怒吼。
心臟狠狠顫動了一下,時漪猛然驚醒。
她原先以為這隻是一個毫無意義的夢。
但在接二連三的聽到這個聲音後,時漪不得不改變了這個想法。
或許是有意義的,隻是她不知道而已。
又或許,是被她忘記了。
“回來……”時漪重複著自己在夢中聽到的話。
是想讓她回哪兒去呢?
時漪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畫麵,但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就又消失不見。
時漪直覺是跟她失去的記憶有關。
她嘗試著回想,卻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莫名的有些無力和挫敗。
時漪的糟糕心情一直延續到了第二天。
她照常先去隔壁看了一眼。
凜夜睡得很熟,呼吸平穩,表情安寧。
他倒是睡了個好覺。
出於某種情緒,時漪產生了想要吵醒他的衝動。
她伸出手,蠢蠢欲動。
但最後想了想,還是算了。
轉而用手背在他額頭上試了試,感覺溫度已經恢複正常。
但以防萬一,時漪還是又繞到另一邊,從床頭櫃裡翻找出了昨天醫生留下來的體溫計。
結果還是有些燒。
於是時漪下樓吃早餐時,叫一旁的阿諾多做了一份粥。
“再等一個小時,你把粥和藥都給凜夜送上去。”
阿諾點頭:“好的。”
阿諾卡著時間來到了二樓,由於不確定凜夜如今是睡是醒,她還是騰出一隻手,在門上敲了兩下。
下一秒,門開了。
但是是另一邊墨隱的房間。
墨隱就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她。
阿諾本能的瑟縮了一下。
好在墨隱什麼也沒說,也什麼都沒做。
情緒還算穩定。
他走過來看了一眼阿諾手上端著的餐盤,便轉身下了樓。
阿諾鬆了一口氣,然後又抬手敲了兩下。
等了片刻也還是沒有聽到聲音,她於是打開門走了進去。
凜夜已經醒了。
一臉嚴肅地靠坐在床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阿諾放下粥碗和藥劑的動靜也沒能引起他的注意。
“小姐讓我提醒您,記得吃藥。”但其實是阿諾的委婉說法。
時漪的原話是:
“順便告訴他,我不養不聽話的狗。”
阿諾可沒這個膽量將這話原封不動的轉告給一名雄性狼獸人。
哪怕他此刻身體十分虛弱。
凜夜這才看了她一眼。
“時漪……”長時間的昏睡讓他的喉嚨變得乾啞。
“她早上來過嗎?”凜夜問。
他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裡有誰在溫柔的撫摸著他。
凜夜還隱約聞到了,時漪身上的味道。
是像雪一樣淺淡的氣息。
“也許吧。”阿諾也不太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