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聞柳莊主當年不惜使用各種陰謀詭計和卑劣手段,便連自己的夫人都出賣了,就為了得到丁莊主早年祖傳下來的武功秘籍——《天外流星》。”
“你!!”
柳若鬆當麵被江大力揭穿,頓時羞惱得麵紅耳赤,手掌唰地緊緊捏住了劍柄,雙目幾乎噴火。
江大力嗤笑道,“所以,我現在倒是的確想見識見識柳莊主你施展天外流星時,究竟有多強?有沒有辜負你師父丁莊主對你的期望。”
“你欺人太甚!”
柳若鬆怒極暴喝一聲,腳步一滑,宛如一條即將越想龍門的鯉魚,劍走輕靈,身隨劍起,武當劍法的輕、靈、玄、妙霎時被他施展開來。
然而江大力依舊是從容坐著,猿臂輕輕舒展,似緩實疾,手掌伸出的刹那,手指如弓屈伸一彈。
鐺地一聲爆響。
長劍巨顫。
柳若鬆悶哼慘叫,握劍的手臂如遭雷亟。
隻覺被江大力一指彈中的手中長劍,簡直就像是一條痛得瘋狂扭動的蟒蛇,瘋狂掙紮,險些就要掙脫手掌飛跌出去,不禁噔噔後撤。
不少趴在牆上以及釣在樹上遠遠觀望的玩家們頓時大失所望。
隻覺才剛激動得叫著“打起來了、打起來了”,下一刻江大力就一指彈得敵人狼狽後撤,給人一種還未爽就完事兒了的感覺。
然而就在此時,額頭都滿是汗水的柳若鬆突然又羞憤大叫一聲,驟然再度出劍。
唰——
那一瞬間,他手上的劍變了,像是忽然化作了一道光華奪目的流星!
一顆從天外飛來的流星。
不可捉摸,不可抵禦,剛剛閃現而出,又忽然逸去。
一股驚人的迅猛劍意,伴隨這一劍爆發,那一瞬間的劍氣和速度,落在不少看熱鬨的玩家眼中,幾乎就像是一道突然出現的極光,令所有人眼睛都看得一花。
天外流星!
滋啦一聲刺耳的聲響。
江大力的手掌一叼,如牛舌卷草般,大拇指和食指輕易抵住了柳若鬆這快如流星般的一劍。
他手掌微一發力,五指箕張一扭。
“啊!——”
頓時柳若鬆大叫一聲,手中長劍都在江大力手掌的巨力扭動下卷成了麻花。
他的手臂更隻覺一股沛然大力襲來,長劍根本操持不住,嗆喨一聲脫手,居然被輕易奪走。
如此一幕,莫說是剛剛才被劍光震驚的玩家,便是柳若鬆自己都嚇住了,呆滯震驚盯著江大力手中原本屬於他的長劍,麵容一片青一片白,神色難看至極。
江大力譏諷冷笑盯著柳若鬆,“有的劍法,在有的人手裡,那就是神劍,但在有的人手裡,卻是廢物。
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柳若鬆,你說是不是?”
柳若鬆將牙齒咬得嘎嘣響,卻是攥緊拳頭垂下頭不敢去反駁,他本就是這般一個欺軟怕硬,趨炎附勢的小人。
此時試到了江大力的厲害,又豈敢繼續挑釁?
丁鵬卻也不為柳若鬆這便宜徒弟,反倒看著江大力讚許頷首,“江寨主你這一身拳腳功夫,倒是的確是硬朗得很,丁某縱然在刀法上勝過你,這拳腳功夫你卻是勝過我太多了。”
“大道三千,最終都是殊途同歸。丁莊主你太過自謙了。”
江大力平淡說著,突然起身道,“現在你我也無需互相吹捧,就算今日江某在刀道上不如你,也希望能感受一下你的神刀之威,唯有這樣,我此行方才是無憾。”
好對手難尋。
他與丁鵬這閒聊大半天,感覺比他和無崖子、裡赤媚等高手一場血戰得到的益處還要大,對刀道的理解更為加深,有情刀道也愈發清晰起來。
這是一種精神上的感受以及對刀道底蘊的積累,非到這種境界,休想有此領悟。
丁鵬見此也不再回絕。
他當然是知道這種感受,因為他現在也想去挑戰神劍山莊的謝曉峰。
但又自覺火候未到。
因此,看到現在的江大力,他就像看到現在的自己一樣。
至誠之道,可以先知。
為了追求更高,有些事情是非做不可的。
丁鵬的刀已在手。
這看上去是一柄很普通的刀,但這柄刀的刀身是彎的,刀鋒是彎的,刀柄也是彎的。
不過江大力一眼看出,這不是圓月彎刀,而是一把丁鵬仿製出的類似圓月彎刀的刀。
這把刀沒有魔性。
但握刀的人,充滿著駕馭魔性之上的神性。
江大力雙目一凝,也在此時伸出寬而厚的大手,一把握住了一旁桌邊深深紮在地上的金刀。
嗡——
嗡——
兩把刀,皆落入兩個刀客之手。
整個場內的氣氛陡變。
外麵看熱鬨的一群人都覺得空氣一窒,心靈被壓迫得喘不過來,原本還想叫叫嚷嚷打起來了的話,此時都說不出口了。
這是純粹的一種精神上的壓迫。
山莊庭院內,兩個刀客在握住刀的刹那,生命彼此之間,濃烈升華,氣場擴散,刀意刀氣,都已開始凝聚,暗中交鋒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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