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雨珠落在江大力額頭。
濺射成水花。
江大力從回憶的淵海中飛上水麵,驟然醒覺,再一看雨中朦朦朧朧的二女身影。
隻感三人的關係奇怪,朋友、知己,或什麼也不是。
當情感上的事情增多時,人難免就會滿心都是情感,從而疲倦江湖的刀光劍影,銳氣磨滅,豪情不再。
昨夜一切,都發生得那樣急速和無暇多想。
但他更喜歡每一刹那都是生與死的鬥爭。
江湖的豪情,也難阻這傾天暴雨冰冷的衝刷,熱血,重新流進他的血液內。
他好像聽到上一世華山劍氣的聲音,好似聽到這一世山上“黑風”“黑風”的陣陣弟兄呼喚。
當數萬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戴上冰冷而尖銳有力的鐵釘護腕,黑色披風飄展,大刀指向,即是征途。
“這才是我,黑風寨主江大力!”
朋友,要與有熱血的人交;酒,要與有熱血的人喝;死;要為有熱血的人死。還有一個答案,但那在現在並不合時宜......
...
次日。
鑄劍城內的晨練劍氣之聲喚醒城內之人。
江大力應邀前往鑄劍城聖地助力煉劍。
慕容青青和王語嫣二人頂著黑眼圈,神色憔悴尾隨在側。
在鑄劍城侍者帶領下,眾人駕馬來到城後的一處山穀之內。
了如神、邀月、百裡去惡以及可調動九龍石的賽華佗等人都已是先至:。
周遭還有不少鑄劍城的弟子,大多都是雄糾糾的年輕人,臉上洋溢著期待的神情,卻沒有喧鬨的嘈吵聲,透出一種緊張和等待的氣氛。
劍尊眼看江大力帶著二女駕馬而來,立即自桌椅起身含笑靠近抱拳拜見。
“這兩日寨主在我鑄劍城內屈就,若有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好說!”
江大力淡淡客氣一句,翻身下馬。
登時那高頭大馬原本吃力的四蹄都似蹬得歡快了些,仿佛減輕了極多負重。
“哈哈,現在黑風寨主也已經到了,就隻差官盟主一人了。”
了如神起身熱情笑著和江大力打招呼,卻並未透露二人之間的關係,一幅如常模樣,突然一拍額頭道,“哦,還有一個燕大俠......不過可惜,燕大俠看來今日是來不了了。”
“閉嘴!”
邀月冷喝,淩厲眉梢挑起,雙目凜然掃向了如神。
了如神哼哼冷笑兩聲,口上雖是閉嘴,臉上神色卻並不在意。
他雖是對江大力又懼又敬,對官禦天和劍尊極為忌憚,但對邀月以及百裡去惡,卻是自持自己與之同處一個層次,無需讓步。
“煉劍何時開始?”
江大力目光平靜掃了眼身上還在冒著紅光的劍尊,心中已給此人判定了一個死刑,語氣淡然問道。
劍尊含笑正要開口。
陣陣馬蹄聲從後方樹林傳來。
很快兩匹健馬出現,長嘶仰跳,隨著那馬上兩人抽疆回頭,在原地踏著碎步,赫然便是官禦天和任千行。
官禦天一對利目,緩緩在眾人臉上掃過,大笑,“哈哈蛤,沒想到你們都已經到了。”
邀月冷道,“我們怎敢讓官盟主您久等?當然就隻能先來等您了。”
“哼!”官禦天不悅輕笑,“讓你邀月等一等,本盟主倒是心安理得,但若是讓江寨主久等,那可就是本盟主的失禮了。”
話罷,他把馬拉定,目光落在江大力身上頷首抱拳,“江寨主,官某送你的那《威龍神掌》如何?”
江大力平淡頷首,吐出二字,“尚可!”
官禦天心裡輕哼,麵上卻是還是哈哈一笑,“能得你黑風寨主誇獎,官某這縱橫江湖的威龍神掌也的確算是更為增光了幾分。”
一旁麵色還有些病態蒼白的任千行對著江大力抱拳,雙目精芒熠熠道,“多謝兩日前江寨主的指點之恩,來日晚輩若是領悟如何靈活施展一劍隔世,還要向前輩討教。”
江大力盯著任千行身上散發的紅芒,冷淡一笑,頷首,“年輕人勇氣可嘉,將來本寨主有的是機會指點你。”
“嗬嗬嗬,好了。”
劍尊緩步走出淡淡道,“既然諸位都已是到齊,現在時候不早,我們便一同前往進入聖地,齊心努力一同煉製出淩霜劍,其他敘舊之事,便暫且壓下。”
“好!”
官禦天欣然一笑,與任千行一同下馬。
眾人當即跟隨領路的劍尊,在上百鑄劍城弟子簇擁下,向穀內深處行去。
說也奇怪。
越是靠近穀內,便愈是感到一股濕熱之氣,蒸騰的霧氣在山穀中蕩漾,熱氣騰騰撲麵。
驟然之間,一聲穿金裂石令人心靈戰栗的鳴啼之聲,突然自內部傳出,仿佛有一團火焰撲麵而來。
眾人俱是神色一驚。
江大力目光眯起,看著遠處霧氣中浮現的一團火光,稍有棱角的嘴唇掀起饒有興趣的神色。
根據了如神在兩日前告知的訊息,再結合這兩日他吩咐魔鷹探查到的情況,已是清楚,這鑄劍城內,竟還真的是存在一頭奇異的禽鳥。
但要如劍尊所言稱此鳥為火鳳凰,那就純屬扯淡了,江大力壓根不信。
真正的火鳳凰,實力至少也得比丟失了逆鱗的火麒麟要強,歸真境的強者遭遇了都得跪。
鑄劍城若是真有火鳳凰坐鎮,什麼至尊盟官禦天,算個屁。
而且,真的火鳳凰,據東方不敗所言,早已是被一個恐怖的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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