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從門口一路宛如怒放的鮮花綻放到霍家大院內,一條條人命怒放出的鮮花,直到這時,院內熱鬨吃酒的賓客才發現衝殺進來的十幾條漢子,俱是嚇得大叫起來,慌慌張張四竄奔逃。
登時桌子掀翻,椅子碰倒,杯盤碟子灑落一地砸個稀爛。
所謂江湖恩怨,冤有頭債有主,然而殺人的人卻連一群前來赴宴的賓客也不放過,手起刀落悉數砍殺了。
賓客中縱有一些會武藝的,又哪裡是這些天下會精銳的對手,皆被乾脆利落乾掉。
蓬!
一張桌子連同一個高手驀地被人一腳踢得在空中炸開,這條腳的主人竟然是個跛子!
隻見此人體形肥胖,模樣古怪,左足已廢,足斷處換上鐵拐,一蹦一跳地躍進來,看起來就像是一頭會跳的豬,與另一個體型瘦削身影輕靈的人影截然相反。
然而無人膽敢小覷這二人,因為小覷的人都已經死了。
所有人看著已被那已被封起來的霍家莊的鐵鑄巨門,門上的“喜喜”字都已脫落在地被踩踏得稀爛。
所有人都在驚慌,在恐懼,唯有一個小孩子卻竟絲毫不驚慌恐懼,反倒像是徹底的局外人般冷視著滿地的鮮血與屍體,似早已習慣。
這小孩粗眉深目,輪廓卻毫無半點孩童稚氣,個頭更比同齡孩子高大,雖是冷淡卻不憂悒,反倒更流露一股異於常人的不群氣度,宛如天上浮遊不定的雲,令人難以捉摸其內心的想法。
沒有人在此時關注到這個小孩,除了十幾名從後堂焦急趕來的黑風寨玩家。
“誰敢在我霍家莊放肆!!”
就在這時,身穿鮮紅喜服的霍家莊莊主霍步天大喝自內堂怒衝而出。
那肥胖怪人見之獰笑道,“放肆的是爺爺,你爺爺我就是烈焰雙怪之老二赤鼠,此行乃是奉了霸業萬載的雄幫主——雄霸之令,前來捉拿你這與天下會敵人黑風寨勾結的霍家莊莊主霍步天,此地所有人都將因你而死。”
“雄霸!!”
霍步天神色大變,雄霸此人,隻聞其名就已無須再贅述其厲害,霍步天當然是聽聞過,此時不由心涼了半截,挺劍厲喝道,“我霍家莊向來與世無爭,僅以濟世助人為已任,從不願牽涉入江湖幫派的權力鬥爭之中,與黑風寨諸多弟兄也隻是各論交情,從不涉及幫派爭鬥之事,還請......”
“休得廢話!”
赤鼠瞪目厲喝一聲,提掌運勁,猝然向霍步天擊去,登時一股熾烈陽剛的掌勁籠罩一丈範圍,令人鼻息皆窒。
“烈焰神掌!?”
霍步天不敢怠慢迅速避讓,後方的一方桌子登時被赤鼠的掌力轟個粉碎,餘屑更夾著火舌向四麵八方飛散,一眾賓客婢仆俱是被震得吐血退開,滿地打滾,雞飛狗跳!
“咻!!”
就在這時,一道雪亮的刀光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與速度,陡然穿過一個空中飛舞的碟盤間隙,宛如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射向赤鼠的胸膛。
赤鼠瞬間全身汗毛都豎立了起來,一股莫大的危險籠罩全身,全身血液都瞬間伴隨心跳而加速。
處於他的角度,根本就看不到飛刀飛來的軌跡與角度,因為射出飛刀的人在出刀之時就已計算好了他的視線看不到的角度,隻能通過聽風辨位辨彆出飛刀的位置。
而在他判斷出這一刀最終很可能會落在胸膛上,自中央肺部穿過之時,他已來不及作出更多閃避的動作。
若非要閃避,他唯有往左邊閃,因為往左邊閃他的右邊身體才會暴露在飛刀下,最終飛刀會穿過他的右胸而不是裝著心臟的左胸。
但他的左腿卻已廢,往左邊閃便要動用廢腿,動作有一丁點的遲緩也都將導致飛刀落點出現偏差。
或者乾脆他就不閃不避,任由飛刀穿過肺部,這已是最壞最無奈的打算。
赤鼠腦海中電光火石般掠過一係列的想法判斷,最終隻在腦海浮現出四個字,“小李飛刀!”
普天之下,也唯有小李飛刀才可能一招之間就令他深陷如此危境,他甚至有些鬱悶為何這把飛刀射向的不是他的脖子,而是他的胸膛。
如果是脖子他都非常好避開,隻需輕輕一扭,而胸膛卻需要移動整個上半身,恐怕這都是在對方的算計之內。
十萬火急!
赤鼠卻在關鍵時刻選擇了不動,“刺啦”一聲,兄長血蝠的刀在這一刻遞了過來,刀背堪堪與飛刀的刀鋒刮擦而過,勉強改變了一些飛刀的軌跡。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