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一大口血濤從雄霸口中吐出,頭頂血條終於爆出一個驚人的傷害,掉落了一大截,僅剩下四分之三。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是“赫赫赫赫”地怒極反笑起來,笑聲充滿怒意與殺機,緩緩抬起頭,口中鮮血沾染在黑色胡須上,虎目殺意凜然,冷笑鎖定對麵拄刀在地渾身氣息紊亂的江大力,道。
“好險......好險,差一點,老夫差一點,竟就要被你重傷......”
就在剛剛,他真正察覺到了一閃即逝的生死威脅。
在擁有神石對功力增幅的情況下,方才竟然還險些陰溝翻船,這令心高氣傲的雄霸自是感到強烈的恥辱與憤怒。
而即使如此,他現在也足夠狼狽。
腹部的絞痛讓他知曉,很可能腹部肌肉都已撕裂,腸胃遭受了極大損傷,下丹田都險些被一拳打爆。
這還是他以十倍功力護體的狀況下,才免於身軀被直接打穿。
江大力這個蠻子,儘管速度慢他許多,功力也差他不少,但發起蠻來打出的一拳,卻足以將他重創,畢竟他可並不具備金剛不壞之身。
不過現在......對方已完全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
雄霸緩緩深吸一口氣,慢慢自半蹲狀態站直身軀,低頭看了眼衣物破碎,已清淤了一大片傳來陣陣脹痛的腹部,驀地抬起手掌,神石重新化作手套湛湛發光。
這神石,非但是可增幅人功力的神兵,更是可療傷的神器。
試想,透過神石,便可令人的內力化為最初十倍甚至更強的狀態,而強大的內力,自然也是活命的本錢,且更有助於療傷。
颼颼——
一道道氣勁迅速於雄霸掌間凝聚,宛如一團旋轉的水鏈迅速構成了水團,驀地向腹部按下,開始借助神石的力量療傷。
在這療傷之刻,他那一雙虎目仍不忘罩定江大力,黑亮的兩撇胡須宛如鷹翅般翹起,獰笑道,“江大力,你當真是老夫此生所遇最頑強的勁敵,隻可惜,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老夫乃天命所歸,你!已!孤!立!無!援!!”
“呼——”
江大力置若罔聞,雙目緊閉,牙槽緊咬,拄刀原地劇烈喘息。
他脖頸上的青筋宛如一根根蚯蚓般鼓跳不停,竭儘全力憑借無情極的心境狀態控製一波波狂襲心間的邪氣,幾乎忍不住要將釋放邪氣的大力火麟刀扔開。
但他知曉,絕對不能這般去做。
一旦拋開大力火麟刀,也就意味著他主動選擇了逃避。
在戰鬥中若是選擇逃避,便是意味著失敗,更意味著從今往後,他再進入10級魔意狀態時,將會存在更大的憂患與心靈缺陷,屆時再想完美駕馭魔性,可能都將成奢望。
然而此時此刻,更重要的已不是他是否棄刀,而是到底是誰在暗中影響他體內的魔性,令他錯失方才給予雄霸重創的大好時機,更致使現在他不得不全力控製魔性,分不出任何力量。
“是誰......難道是......”
江大力感到有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正籠罩看自己,無法擺脫,無法抗拒,他豁地睜開雙眼,轉首看向南方。
幾乎在那同時,對麵建築破碎的牆壁後,緩緩步出了一道猶如妖魔的化身般偉岸的邪惡身影......
他身穿華服,一頭烏黑亮光的長發,中分而下,垂在兩邊比一般人寬闊得多的肩膀上,麵容在陰暗中看不真切。
但自他出現的那一刻,江大力隻覺更強烈的邪氣瘋狂衝擊向心靈,即便是無情極狀態的心境都幾乎要徹底扛不住這種邪意的衝擊。
就在此時,那出現之人發出熟悉而冷酷的笑聲,豁地抬起頭來,顯露出樣貌近乎邪異的俊偉的臉龐,鼻樑高挺正直、雙目神采飛揚,如若電閃,藏著近乎妖邪的魅力,赫然竟是救走了謝眺的——魔師龐斑。
“江兄,彆來無恙否?”
轟——
龐斑如電芒的眼神,全然不受距離的影響,直接望到江大力的臉上、眼中、心內,一股帶有強烈邪意的精神異力,瞬間就要刺入他的心靈深處,予他一種心胸抑壓,邪氣入腦的無限恐怖。
那一瞬間,江大力腦海之中宛如被一道雷霆閃電劈中,驟然想到泥菩薩的批語——去往南方尋找一個不該存世之人。
這句話宛如十萬雷霆轟鳴,在他的腦海炸響。
“去往南方尋找一個不該存世之人!”
“一個不該存世之人......”
魔師所在的魔宮位於明國邊陲與蒙古國接壤的南方,而魔師體內的謝眺,豈非就是一個早就該死去,早就不該存世之人?
但謝眺明明已與白素貞有過合作,為何卻願幫助雄霸?
除非謝眺這位邪帝,早已想過另謀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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