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僅僅一霎都點燃了。
傲慢,更是容不得絲毫羞辱。
“傲慢之輩,你必須對汙蔑我的弟弟,還有我家庭的榮譽的惡行道歉!!”
六臂的聖騎士被瞬間激怒,水晶一般的複眼死死的盯著對方,粉麵氣成了紫麵。
“現在,立刻,馬上道歉!否則我會用你的血,洗刷對我等的羞辱。”
自己親弟弟是殺人犯的指控,他完全無法接受。
“哈,誰才是傲慢之輩?整個碼頭區都知道的事情,貴族大少爺甚至不屑於了解嗎?”
看似粗魯的幫派份子豬人,挑釁的言語之下,卻有著一份謹慎和試探。
“胡說!!怎麼可能!”
眾所周知而我不知道?!瞬間,聖騎士紅溫了,這是何當荒誕的謊言。
“肮臟的碼頭黑幫頭子,怎麼有資格踏入這神聖的殿堂。如今你又用謊言汙蔑我的親人,如果這是現實,我已向你發出神聖的決鬥,勢必讓你這褻瀆之徒血灑當場!”
他甚至直接抽出劍來。
“如果不是無膽之輩,就留下名來!!”
急了,這是真急了,不僅用上了難懂的詞,都打算線下真實了。
晨光照耀著年輕的麵容,他主動散去了自己的迷霧,露出了一張過於俊俏的麵容。
奧術輝光照拂著輕便化的秘銀鎧甲上,六臂的騎士看起來威武強悍,而那腰間的單手劍,每一把都有色彩不同的附魔。
強不強不知道,但肯定很有錢。
“不,這不是謊言,碼頭區的確都知道拉博爾是罪犯.....”
而接這話的,卻是第三者,黎恩安排的塔麗雅。
在這一刻,塔麗雅和豬人達成了無言的一致。
站在兩人的立場,必須試探出眼前的蛛人聖騎士是否知情.....狼人殺的QQ作弊小群,總不能真的混一隻對麵的吧。
而即使在爭吵,候選者們其實也在關注上麵英魂的態度。
劇場的舞台中間,殺戮機器一般的英魂,打著哈欠,饒有興趣的看著下麵的爭吵。
“不錯的試探,給他們加點分吧。”而作為裁判者的黎恩,完全不想管,還饒有興趣的拿出一個小本記錄打分。
他,似乎完全沒有乾涉的打算。
黎恩沒有操作,那是因為蘇爾本尊就是這麼惡趣味.....沒有當場敲鑼打鼓甚至推波助瀾,是黎恩在保持克製!
“不,這絕不可能.....”聖騎士拉裡滿臉的震驚和不信,這應該不是虛假的表演,他似乎性格也相當的“聖騎士”。
但想想也是,他家人不傻的話,也不會讓其知道。
否則,作為聖騎士的他,隻能在墮落或大義滅親之中二選一了。
而現在,在知曉這件事後,就必須做出抉擇。
“迪亞哥.拉博爾在碼頭區雨石街,被一個聖騎士當街裁斷斬殺,從他的馬車裡,搜出了一袋邪神獻祭過的詛咒斷尾。我到過現場,騎士的審判沒有任何問題。”塔麗雅冷靜的予以補刀。
蛛人騎士滿臉的不敢置信,但接著,卻有些難堪,有些惱怒,最終,歎了口氣。
他是真的完全不知情嗎?未必,他多少應該知道一些弟弟的頑劣。
受害者家屬和加害者家屬在當天晚上碰麵,命運的惡趣味過於惡劣。
“嗬,看樣子,我們的聖騎士貴族老爺,也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個什麼德性。”豬人當即補刀。
拉裡麵色鐵青,再也說不出話來,握著的劍也放下了。
看穿了對方的動搖,外表憨憨的碎骨卻啞然失笑,覺得沒啥意思了。
他先是打了一個哈欠,然後鑽了鑽自己的耳朵。
“......你隨便去碼頭區問一下就知道的事情,你們貴族圈子應該也傳遍了吧,不知道的應該隻有你。”
作為能把光輝騎士懟成這樣的對手,自稱碎骨的豬人幫派份子(平民孤兒無姓)就顯得太過普通。
或許是由於日常工作的記憶過於深刻,步入英魂殿堂的他依舊是廚子打扮。
帶血的白上衣和褲子,唯一稱得上武器的,就是兩把同樣帶著血跡的菜刀。
身材壯實卻也帶著點微胖,臉上的贅肉和大眼都帶著些凶氣,手上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紋身。
可即使打著哈哈,那雙垂目下的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這位拉博爾。
和當初黎恩在靈堂看到的“老實廚師”不同,眼下這位,怎麼看起來都像是“血肉屠夫”,完全不像是好人。
“這家夥,其實很精明。”而上麵作為觀眾的黎恩,已經看穿。
看似粗鄙的挑釁,一直是豬人的試探,試探聖騎士是否知情。
確定對方性格單純,應該和案件無關之後,卻立馬緩和態度,避免無意義樹敵,或者把彆人逼到敵營。
行動粗豪果斷實則心細,性格冷靜而克製,黎恩給了一個不低的評價分。
台下,蛛人聖騎士還在一臉懷疑人生,而豬人依舊在試探,女警官在點火,龍裔也在愉快的看樂子......她甚至掏出來了一些小零食。
“差不多了。”
雖然看戲很愉快,也逐漸了解到這些候補者的性格。
但放任主導權丟失,真的成了一個發任務的NPC,就未免過於可笑。
“故事很有趣,但還是下次再說給我聽吧。”
不知何時,高大的身影,站在了諸人的中間。
他肩上扛著門板重劍,麵具下的下巴帶著愉快的笑容。
“夜已經深了,該乾正事了。現在,開始我的愛的教導吧.....”
愛的教導?什麼鬼?
但下一刻,他們就懂了。
握劍的手臂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在他們意識到是動作太快的時候,銀色的光輝在大廳之中已經完成了一閃。
無聲無息,世界為之分割。
他們眼中的世界,為之傾斜。
“哢!”
當門板大劍再度入鞘的時候,四人或是震驚,或是憤怒,完全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他們的軀體之上,卻出現了一道一分為二的裂開血痕。
死亡,如期而至。
“我嘴笨,隻能用這麼簡單的方式來教導了。”
垂死者的眼神殺不死人,打了一個哈欠,老家夥愉快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