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八十八 列傳第一百三十八_舊唐書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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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八十八 列傳第一百三十八(2 / 2)

人曰:“此今之郤詵也。”特表薦擢為左補闕,累遷祠部員外郎。沔為人舒緩,

訥於造次,當官正色,未嘗撓沮。

睿宗時,征拜中書舍人。時沔母老疾在東都,沔不忍舍之,固請閒官,以申

侍養,由是改為虞部郎中。無何,檢校禦史中丞。時監察禦史宋宣遠,恃盧懷慎

之親,頗犯法,沔舉劾之。又姚崇之子光祿少卿彝,留司東都,頗通賓客,廣納

賄賂,沔又將按驗其事。姚、盧時在政事,遽薦沔有史才,轉為著作郎,其實去

權也。

開元七年,為太子左庶子。母卒,哀毀逾禮,常於廬前受吊,賓客未嘗至於

靈座之室,謂人曰:“平生非至親者,未嘗升堂入謁,豈可以存亡而變其禮也。”

中書令張說數稱薦之。服闋,拜中書侍郎。或謂沔曰:“今之中書,皆是宰相承

宣製命。侍郎雖是副貳,但署位而已,甚無事也。”沔曰:“不然。設官分職,

上下相維,各申所見,方為濟理。豈可俯默偷安,而為懷祿士也!”自是每有製

敕及曹事,沔多所異同,張說頗不悅焉。尋出為魏州刺史,奏課第一,征還朝廷,

分掌吏部十銓事。以清直,曆秘書監、太子賓客。

二十四年,製令禮官議加籩豆之數及服製之紀。太常卿韋縚奏請加宗廟之

奠,每坐籩豆各十二。外祖服,請加至大功九月,舅服加至小功五月,堂姨、堂

舅、舅母服,請加至袒免。時又令百官詳議可否。沔建議曰:

竊聞識禮樂之情者能作,達禮樂之文者能述。述作之義,聖賢所重;禮樂之

本,古今所崇。變而通之,所以久也。所謂變者,變其文也;所謂通者,通其情

也。祭祀之興,肇於太古,人所飲食,必先嚴獻。未有火化,茹毛飲血,則有毛

血之薦;未有曲糵,汙樽抔飲,則有玄酒之奠。施及後王,禮物漸備,作為酒醴,

伏其犧牲,以致馨香,以極豐潔,故有三牲八簋之盛,五齊九獻之殷。然以神道

至玄,可存而不可測也;祭禮主敬,可備而不敢廢也。是以血腥爛熟,玄樽犧象,

靡不畢登於明薦矣!

然而薦貴於新,味不尚褻,雖則備物,猶存節製。故《禮》雲:“天之所生,

地之所長,苟可薦者,莫不鹹在。”備物之情也。“三牲之俎,八簋之實,美物

備矣;昆蟲之異,草木之實,陰陽之物備矣。”此則節製之文也。鉶俎、籩豆、

簠簋、樽罍之實,皆周人之時饌也,其用通於宴饗賓客。而周公製禮,鹹與毛血

玄酒同薦於先。晉中郎盧諶,近古之知禮、著《家祭禮》者也。觀其所薦,皆晉

時常食,不複純用禮經舊文。然則當時飲食,不可闕於祭祀明矣,是變禮文而通

其情也!

我國家由禮立訓,因時製範,考圖史於前典,稽周、漢之舊儀。清廟時享,

禮饌畢陳,用周製也,而古式存焉;園寢上食,時膳具設,遵漢法也,而珍味極

焉。職貢來祭,致遠物也;有新必薦,順時令也。苑囿之內,躬稼所收,蒐狩之

時,親發所中,莫不割鮮擇美,薦而後食,儘誠敬也。若此至矣,複何加焉!但

當申敕有司,祭如神在,無或簡怠,勖增虔誠。其進貢珍羞,或時物鮮美,考諸

祠典,無有漏落。皆詳名目,編諸甲令,因宜而薦,以類相從。則新鮮肥濃,儘

在是矣,不必加於籩豆之數也。至於祭器,隨物所宜。故大羹,古食也,盛於。

,古器也;和羹,時饌也。盛於鉶。鉶,時器也。亦有古饌而盛於時器,故毛

血盛於盤,玄酒盛於樽。未有薦時饌而追用古器者,由古質而今文,便於事也。

雖加籩豆十二,未足以儘天下美物,而措諸清廟,有兼倍之名,近於侈矣!魯人

丹桓宮之楹,又刻其桷,《春秋》書以“非禮”。禦孫諫曰:“儉,德之恭也;

侈,惡之大也。先君有恭德,而君納諸惡,無乃不可乎!”是不可以越禮而崇侈

於宗廟也。又據《漢書·藝文誌》:“墨家之流,出於清廟,是以貴儉”。由此

觀之,清廟之不尚於奢,舊矣。太常所請,恐未可行。

又按太常奏狀:“今酌獻酒爵,製度全小,僅未一合,執持甚難,不可全依

古製,猶望稍須廣大。”竊據禮文,有以小為貴者,獻以爵,貴其小也。小不及

製,敬而非禮,是有司之失其傳也。固可隨失厘正,無待議而後革。然禮失於敬,

猶奢而寧儉,非大過也。未知今製,何所依準。請兼詳令式,據文而行。

又按太常奏狀“外祖服請加至大功九月,舅服請加至小功五月,堂姨、堂舅、

舅母請加至袒免”者。竊聞大道既隱,天下為家,聖人因之,然後製禮。禮教之

設,本於正家,家道正而天下定矣!正家之道,不可以貳;總一之義,理歸本宗。

所以父以尊崇,母以厭降,豈亡愛敬,宜存倫序。是以內有齊斬,外服皆緦,尊

名所加,不過一等,此先王不易之道。前聖所誌,後賢所傳,其來久矣。昔辛有

適伊川,見被發而祭於野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其禮先亡矣!”往修

新禮,時改舊章,漸廣《渭陽》之恩,不遵洙、泗之典。及弘道之後,唐元之間,

國命再移於外族矣。禮亡征兆,倘或斯見,天人之際,可不戒哉!

開元初,補闕盧履冰嘗進狀論喪服輕重,敕令僉議。於時群議紛挐,各安積

習,太常禮部奏依舊定。陛下運稽古之明,特降彆敕,一依古禮。事符典故,人

知向方,式固宗盟,社稷之福。更圖異議,竊所未詳。

時職方郎中韋述、戶部郎中楊伯成、禮部員外郎楊衝昌、監門兵曹劉秩等,

亦建議與沔相符。俄又令中書門下參詳為定。於是宗廟之典,籩豆每座各加至六,

親姨、舅為小功,舅母加綛i椋靡討撂幻猓嘁讕啥ǎ訟輪剖┬醒傘c婕壬?

禮經,朝廷每有疑議,皆取決焉。二十七年卒,時年六十七,贈禮部尚書。

陸南金,蘇州吳郡人也。祖士季,從同郡顧野王學《左氏傳》,兼通《史記》、

《漢書》。隋末,為越王侗記室兼侍讀。侗稱製,授著作郎。時王世充將行篡奪,

侗不平之,謂士季曰:“隋有天下,三十餘載,朝廷文武,遂無烈者乎?”士季

對曰:“見危授命,臣之宿心。請因其啟事,便加手刃。”事頗泄,遂停士季侍

讀。

貞觀初,為太學博士,兼弘文館學士,尋卒。

南金初為奉禮郎。開元初,太常少卿盧崇道犯罪,流嶺表,逃歸東都。時南

金以母喪在家,崇道事急,假稱吊賓,造南金,言其情,南金哀而納焉。崇道俄

為仇人所發,詔使侍禦史王旭按其事,遂捕獲崇道,連引南金,旭遂繩以重法。

南金弟趙璧詣旭,自言藏崇道,請代兄死。南金固稱:“弟實自誣,身請當

罪。”兄弟讓死,旭怪而問其故。趙璧曰:“兄是長嫡,又能乾家事。亡母未葬,

小妹未嫁,自惟幼劣,生無所益,身自請死。”旭遂列上狀,上嘉其友義,並特

宥之。南金由是大知名。

南金頗涉經史,言行修謹,左丞相張說及宗人太子少保象先,皆欽重之。累

轉庫部員外郎,以疾,固辭不堪繁劇,轉為太子洗馬。卒,年五十餘。

張琇者,蒲州解人也。父審素,為巂州都督,在邊累載。俄有糾其軍中贓罪,

敕監察禦史楊汪馳傳就軍按之。汪在路,為審素黨與所劫,對汪殺告事者,脅汪

令奏雪審素之罪。俄而州人翻殺審素之黨,汪始得還。至益州,奏稱審素謀反,

因深按審素,構成其罪。斬之,籍沒其家。琇與兄瑝,以年幼坐徙嶺外。尋各

逃歸,累年隱匿。汪後累轉殿中侍禦史,改名萬頃。

開元二十三年,瑝、琇候萬頃於都城,挺刃殺之。瑝雖年長,其發謀及

手刃,皆琇為之。既殺萬頃,係表於斧刃,自言報仇之狀。便逃奔,將就江外,

殺與萬頃同謀構父罪者。行至汜水,為捕者所獲。時都城士女,皆矜琇等幼稚孝

烈,能複父仇,多言其合矜恕者。中書令張九齡又欲活之。

裴耀卿、李林甫固言:“國法不可縱報仇。”上以為然,因謂九齡等曰:

“複仇雖禮法所許,殺人亦格律具存。孝子之情,義不顧命,國家設法,焉得容

此!殺之成複仇之誌,赦之虧律格之條。然道路誼議,故須告示。”乃下敕曰:

“張瑝等兄弟同殺,推問款承。律有正條,俱各至死。近聞士庶,頗有誼詞,

矜其為父複仇,或言本罪冤濫。但國家設法,事在經久,蓋以濟人,期於止殺。

各申為子之誌,誰非徇孝之夫,展轉相繼,相殺何限!咎由作士,法在必行;曾

參殺人,亦不可恕。不能加以刑戮,肆諸市朝,宜付河南府告示決殺。”

瑝、琇既死,士庶鹹傷湣之,為作哀誄,榜於衢路。市人斂錢,於死所造

義井,並葬瑝、琇於北邙。又恐萬頃家人發之,並作疑塚數所。其為時人所傷

如此。

梁文貞,虢州閿鄉人。少從征役,比回而父母皆卒。文貞恨不獲終養,乃

穿壙為門,磴道出入,晨夕灑掃其中。結廬墓側,未嘗暫離。自是不言三十年,

家人有所問,但畫字以對。其後山水衝斷驛路,更於原上開道,經文貞墓前。由

是行旅見之,遠近莫不欽歎。有甘露降塋前樹,白兔馴擾,鄉人以為孝感所致。

開元初,縣令崔季友刊石以紀之。十四年,刺史許景先奏:“文貞孝行絕倫,

泣血廬墓,三十餘年,請宣付史官。”是歲,禦史大夫崔隱甫廷奏:“恒州鹿泉

人李處恭、張義貞兩家,祖父自國初已來,異姓同居,至今三代,百有餘年。又

青州北海人呂元簡,四代同居,至所畜牛馬羊狗,皆異母共乳。請加旌表,仍編

入史館。”製皆許之。

崔衍,左丞倫之子。繼母李氏,不慈於衍。衍時為富平尉,倫使於吐蕃,久

方歸,李氏衣弊衣以見倫。倫問其故,李氏稱:“自倫使於蕃中,衍不給衣食。”

倫大怒,召衍責詬,命仆隸拉於地,袒其背,將鞭之。衍涕泣,終不自陳。倫弟

殷,聞之趨往,以身蔽衍,杖不得下。因大言曰:“衍每月俸錢,皆送嫂處,殷

所具知,何忍乃言衍不給衣食!”倫怒乃解。由是倫遂不聽李氏之譖。及倫卒,

衍事李氏益謹。李氏所生子郃,每多取子母錢,使其主以契書征負於衍。衍歲為

償之,故衍官至江州刺史,而妻子衣食無所餘。

後曆蘇、虢二州刺史。虢居陝、華二州之間,而稅重數倍。其青苗錢,華、

陝之郊,畝出十有八;而虢之郊,每征十之七。衍乃上其事。時裴延齡領度支,

方務聚斂,乃紿衍以前後刺史無言者。衍又上陳人困,曰:“臣所治多是山田,

且當郵傳衝要,屬歲不登,頗甚流離。舊額賦租,特望蠲減。臣伏見比來諸郡論

百姓間事,患在長吏因循不為申請,不詣實,不患朝廷不矜放。有以不言受譴者,

未有言而獲罪者。陛下拔臣牧大郡,委臣撫疲民,臣所以不敢顧望,苟求自安,

敢罄狂瞽,上乾聖覽。”帝以衍詞理切直,乃特敕度支,令減虢州青苗錢。

遷宣歙池觀察使,政務簡便,人頗懷之。其所擇從事,多得名流。時有位者

待賓僚率輕傲,衍獨加禮敬,幕中之士,後多顯達。

貞元中,天下好進奉以結主恩,征求聚斂,州郡耗竭,韋皋、劉讚、裴肅為

之首。讚死而衍代其位。衍雖不能驟革其弊,居宣州十年,頗勤儉,府庫盈溢。

及穆讚代衍,宣州歲饉,遂以錢四十二萬貫代百姓稅,故宣州人不至流散。貞元

二十一年,詔加工部尚書。

丁公著,字平子,蘇州吳郡人。祖衷,父緒,皆不仕。公著生三歲,喪所親。

七歲,見鄰母抱其子,哀感不食,因請於父,絕粒奉道,冀其幽讚,父憫而從之。

年十七,父勉令就學。年二十一,《五經》及第。明年,又通《開元禮》,授集

賢校書郎。秩未終,歸侍鄉裡,不應請辟。居父喪,躬負土成墳,哀毀之容,人

為憂之,裡閭聞風,皆敦孝悌。觀察使薛華表其行,詔賜粟帛,旌其門閭。

淮南節度使李吉甫慕其才行,薦授太子文學,兼集賢殿校理。吉甫自淮南入

相,廷薦其行,即日授右補闕。遷集賢直學士,尋授水部員外郎,充皇太子及諸

王侍讀。著《皇太子及諸王訓》十卷。轉駕部員外,仍兼舊職。

穆宗即位,未及聽政,召居禁中,詢訪朝典,以宰相許之。公著陳情,詞意

極切,超授給事中,賜紫金魚袋。未幾,遷工部侍郎,仍兼集賢殿學士,寵青宮

之舊也。知吏部選事。公著知將欲大用,以疾辭退,因求外官,遂授浙江西道都

團練觀察使。二年,授河南尹。皆以清靜為理。改尚書右丞,轉兵部、吏部侍郎,

遷禮部尚書、翰林侍講學士。上以浙西災寇,詢求良帥,命檢校戶部尚書領之。

詔賜米七萬碩以賑給,浙民賴之。改授太常卿,以疾請歸鄉裡,未至而終,年六

十四。贈右仆射,廢朝一日。著《禮誌》十卷。

公著清儉守道,每得一官,未嘗不憂色滿容。年四十四喪室,以至終身,無

妓妾聲樂之好。凶問至日,中外痛惜之。

羅讓,字景宣。祖懷操。父珦,官至京兆尹。讓少以文學知名,舉進士,

應詔對策高等,為鹹陽尉。丁父憂,服除,尚衣麻茹菜,不從四方之辟者十餘年。

李獻為淮南節度使,就其所居,請為從事。除監察禦史,轉殿中,曆尚書郎、給

事中,累遷至福建觀察使、兼禦史中丞,甚著仁惠。有以女奴遺讓者,讓問其所

因,曰:“本某寺家人。兄姊九人,皆為官所賣,其留者唯老母耳。”讓慘然,

焚其券書,以女奴歸其母。入為散騎常侍。未幾,除江西都團練觀察使、兼禦史

大夫。年七十一卒。贈禮部尚書。

子劭京,字子峻,進士擢第,又登科。讓再從弟詠。詠子劭權,字昭衡,進

士擢第。劭京、劭權知名於時,並曆清貫。

讚曰:麒麟鳳凰,飛走之類。唯孝與悌,亦為人瑞。表門賜爵,勸乃錫類。

彼禽者梟,傷仁害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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