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你...”呂逸轉向郝萌,此刻的他已經麵如死灰,無從辯駁。
“現在又多了一條罪狀,“好舌利齒,妄為是非,誣陷同儕”,此為謗軍!”
“左右還不把這廝拖下去斬首,更待何時?”呂逸冰冷的聲音在郝萌聽來不嚳晴天霹靂。
他滿臉驚惶,顫聲說道:“你血口噴人,你不能殺我...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殺我!”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況你亂我軍心,死有餘辜,這裡沒人救得了你!”呂逸淡然說道。
兩個親兵就要上前,郝萌自知必死,眼中厲芒一閃,“嗆哴”一聲拔出腰間佩劍。
“我跟你拚了!”
呂逸怡然不懼,穩如泰山,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郝萌。
沒等他出手,侯成三人已經率先出手,圍了上去。
郝萌困獸猶鬥,狀若瘋癲,不閃不避,全是殺招,毫不留情。
侯成三人竟一時不是對手,被他先聲奪人闖了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呂逸還有閒情給呂布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一切儘在掌握。
本來呂布還在擔心兒子托大,已經伸手準備拔劍,見呂逸成竹在胸,頓時放下心來。
郝萌猛地衝到呂逸麵前,利刃帶風,閃電般刺去。
呂逸冷哼一聲,身子一側,讓過他這一劍,覷準空門,一腳踹中他的心窩。
郝萌隻覺得胸口如同千鈞巨石砸中,五內翻湧,一口鮮血壓都壓不住,倒飛出去一丈有餘,雙膝重重跪倒在地上。
“匹夫,自你來九原之後,每日裡倚老賣老,欺壓士卒。就憑你這虧虛的身子骨,三腳貓一樣的功夫,跟我動手?!哪來的自信?”呂逸不屑的道。
這次郝萌再也沒法反駁了,他已經披頭散發委頓在地,連連吐血,哪裡還能說得出話?
兩個親兵架起行屍走肉一般的郝萌,呂逸在他耳邊輕聲道:“借你項上人頭祭旗,某替九原軍民謝謝你!”
不多時,親衛捧著郝萌的人頭來報,呂逸傳令道:“傳示三軍,叛將伏誅,若有畏敵怯戰者,同罪!”
郝萌死不瞑目,呂逸自己也並不好受。雖然已經融合了這一世的記憶,但真正經曆這些,也難免心中感慨。
一條鮮活的生命,因為自己的一個念頭,就這樣煙消雲散。即便是事出無奈,時勢所迫,呂逸也無法真正做到心裡毫無波瀾。
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傷懷的時候,亂世用重典,郝萌不死,他就無法立威,眾人將信將疑之際,這九原城怎麼守?
用郝萌一條性命,給闔城軍民換一線生機,呂逸沒得選。
大帳之中,冰冷肅殺。
呂逸再次掃視眾人,朗聲說道:“各位將軍,城外是鮮卑胡虜,身後是親人袍澤,我們該怎麼做?”
“死戰!”眾人異口同聲。
“好!”呂逸大笑一聲,豪情萬丈道:“請各位將軍依計而行,三日之後某帶兵歸來,咱們一起,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鮮卑血,殺他個乾乾淨淨!”
眾人轟然應是,戰意昂揚。
呂逸轉身向呂布單膝跪地,大聲道:“父親大人,眾誌成城,軍心可用!兒請殺賊!”
黎明前的一線曙光劃開天際。
“殺賊!殺賊!殺賊!”
聲浪如海嘯般從中軍帳中掀起,瞬間席卷三軍,聲震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