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葉大王陸廣顫聲問道:“靖海侯這是何意?
我等皆奉江大人之命行事,莫非有何誤會?”
絲綢大王沈富也強作鎮定:“是啊,靖海侯,我等可都是守法良民,這……”
眾人都很詫異。
畢竟這掌管蘇州衛的靖海侯已經在家養病多年了,聽說人都快不行了。
怎麼今天還出來了?
而且看起來生龍活虎的,步伐穩健,麵色紅潤,哪有半點病容?
這是回光返照了?
還是有什麼奇跡發生?
一時間,富商們麵麵相覷,心中疑惑更甚。
可下一刻,隻見吳禎對著江臨行禮,笑嗬嗬地說道:“江大人,我來送您,您慢走。”
吳禎對江臨這番態度讓在場之人都懵逼了。
這哪兒像是一個侯爺對一個朝堂二品大員的態度啊!
就像是下人對主人的態度,就算江臨如今在朝堂上的勢頭正猛,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需要討好,這也太尊敬了點。
在場的富商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他們沒想到,靖海侯吳禎竟然會對江臨如此卑躬屈膝,態度恭敬得讓人難以置信。
就算江臨再怎麼受皇帝的重視,吳禎這個侯爺也沒必要對江臨如此吧?
這其中必有蹊蹺。
江臨淡淡一笑,說道:“嗬嗬,靖海侯身體好些了?今天看起來精神不錯。”
吳禎聞言,揮了揮拳,伸了伸腿,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都虧了您,江大人,您那神奇的藥物,真是讓我重獲新生啊。
我現在感覺渾身是勁,就像年輕時一樣。”
江臨微微點頭,說道:“今日我走,江南的生意便拜托侯爺照顧了。”
吳禎拍著胸脯保證道:“江大人放心,一切都交給我。
我保證江南的生意會井井有條,不會出任何差錯。”
然後他掃視了一圈在場的富商,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諸位,江大人把這江南的生意托付於我照拂。
日後還望各位乖乖聽話,不要做出什麼讓江大人不高興的事情來。
否則,可彆怪我吳禎不客氣。”
眾人哪兒敢不聽啊,誰不知道這位靖海侯吳禎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手握重兵,權勢滔天。
在江南地區,他的名頭可是響當當的。
富商們紛紛點頭哈腰,表示一切都聽侯爺的。
他們心中暗自慶幸,還好自己之前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否則現在恐怕已經人頭落地了。
陸廣和沈富對視一眼,暗自咂舌。
他們本想等江臨走後,在這糖業上做點文章,弄點手腳,好從中撈取更多的利益。
可是沒想到江臨走了卻讓靖海侯來管事兒了。
下子誰還敢動手腳啊,就是嫌命長了。
陸廣悄悄拉了拉沈富的衣袖,低聲說道:
“老沈啊,看來我們之前的打算是行不通了。
這靖海侯一來,我們誰還敢亂來啊。”
沈富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說道:“是啊,沒想到這江大人竟然有如此手段,竟然能讓靖海侯如此聽話。
我們以後可得小心行事。”
一切事物都交給了靖海侯吳禎,江臨倒也省心。
在江南其他地方大概轉了幾天,他就回到了京城,一切都還算順利。
沿途所見,糖業的推廣正如火如荼地進行,各地富商積極響應,百姓們也樂於接受這甜絲絲的新事物。
回到京城,江臨先去了趟製造司,簡單交代了一下下江南的收獲和後續工作安排,便打算暫時放下公務,好好休整一番。
畢竟,這段時間的奔波勞累,也確實讓他感到有些疲憊。
朱有容這幾日離開良久,馬皇後這個當媽的自然是想女兒了,她便喚人將她接回宮中,讓女兒回到宮中住幾天。
而徐妙清則帶著一臉興奮與神秘的表情回到了魏國公府。
她匆匆穿過庭院,直奔徐達的書房。
一進門,還未等徐達開口詢問,她便迫不及待地講述起江臨如何以奇招醫治靖海侯吳禎的經過。
“父親,您知道嗎?江臨他簡直太神了!”
徐妙清眼中閃爍著光芒,“他不僅沒煉藥,還弄出個什麼注射筆出來,直接給吳禎注射藥物。
您猜怎麼著?吳禎的病竟然真的好轉了,現在他把江臨當成了救命恩人呢!”
徐達聞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頓,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他原本讓江臨去嘗試治療吳禎,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畢竟消渴症在古代幾乎是不治之症。
沒想到江臨竟然真的做到了,這讓他既意外又欣喜。
“哦?竟有此事?”
徐達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