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遠找的大夫很快來了,給宋念戎看了傷口,傷口果然化膿了,刮了膿開了藥,宋念戎喝下,安生睡了一覺。
等到晚上,宋念戎正要喝藥的時候,顧修遠又來了。
他手提一個紙包,放在宋念戎的床邊:“藥苦,我給你拿了點蜜漬青梅,喝完藥,好甜口。”
宋念戎睨著他,隻覺好笑。
他那滿臉的不自然加不情願,是生怕她不知道,他是為了讓功的事才低頭的嗎?
“顧修遠,我是不會讓功的。”她直接道。
他倒是不意外,隻皺眉道:“你當我是什麼人?我不過是瞧你傷得太重,才來照顧你一二,畢竟我們是夫妻。”
宋念戎沒再說拒絕的話。
既然他非要沒苦硬吃,她不介意成全他。
她仰頭一口將藥喝儘。
顧修遠立刻殷勤地撚了個蜜漬青梅遞過來。
宋念戎接過隨手扔在地上:“我不愛吃梅子。”
顧修遠斥問的話就差點衝出口了,卻被他深吸口氣,又給強行憋了回去:
“你不愛吃梅子,下次我就買點彆的。”
“姑爺,可彆下次了,敢情您還盼著我們小姐再受一次傷吃一次藥啊!”侍劍擠過來,一邊損他,一邊遞給宋念戎一塊飴糖。
顧修遠忍著氣沒吱聲。
宋念戎睨他一眼,淡淡道:“天色不早了,我要睡了,你請便吧。”
顧修遠強露笑容:“你睡吧,今晚我守著你。”
“我身體不適,夜間會有許多事,你當真能守夜?”
“當然,我們是夫妻,這是我應該做的!”顧修遠忙道。
宋念戎似笑非笑:“我睡覺不喜人瞧著,你若要守,就在門外吧,我有需要會叫你。”
這一夜,宋念戎睡得不錯,夢醒的間隙,她就會叫顧修遠端茶倒水,折騰了三四次。
初秋夜已涼,顧修遠坐在門外,裹著毯子凍得瑟瑟,每每打盹閉眼,就聽見宋念戎叫他,不得不進去服侍,一夜下來,熬得眼圈都黑了,苦不堪言。
好容易熬到宋念戎用了早飯,他借口寧王那邊還要點卯,急急去了。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他又來了,從袖子裡掏出一枚玉簪來。
“今日跟寧王殿下出街巡視,瞧著這簪子不錯,買來送你,要不我幫你簪上?”
他說著便湊近,要往宋念戎的發中簪,被宋念戎偏頭躲開了。
“我從不用玉簪,中看不中用。”她麵色冷淡道。
顧修遠捏了捏拳。
有人勸他說,宋念戎對他有情,隻要他稍微對她體貼一些,她必然言聽計從,這兩日他才會如此忍氣吞聲。
可沒想到,宋念戎不僅沒對他言聽計從,反而蹬鼻子上臉越發過份。
他有點不能忍了。
正想發作,卻聽宋念戎問侍劍:“這幾日寧王殿下就要統計立功之人了吧?”
他頓時又把生起來的氣給硬生生壓下去了。
“那你平日裡不用首飾嗎?”他勉強開口。
“姑爺,我們小姐都用金簪,簪子磨得尖尖的,結實耐用,遇到危險還能當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