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著把宋念戎也給罵了:
“什麼高門大戶的小姐,不過就是隻會欺負下人的女人而已,上不得台麵!”
侍劍聽著這些話,臉氣得通紅,跳起來就要拔劍,卻被宋念戎喊住了。
宋念戎看向許眷溪那張故作清高的臉龐,淡淡地笑了:
“何夫人不虧是飽讀詩書的千金小姐,知道‘奴不教主之過’的道理,剛才她們說的話你也聽見了,既是如此,那就請何夫人說到做到吧。我給何夫人留個麵子,何夫人自罰一耳光就是。”
許眷溪暗握拳頭。
她原以為自己以退為進,激起婢女們的維護之心來羞辱宋念戎,宋念戎必定方寸大亂,卻不想她絲毫不為婢女的話所激,給她來了個“將計就計”。
她回身看了婢女們一眼。
婢女們立刻叫起來:“夫人,不要——”
“主子說話,何時有下人插嘴的份!”宋念戎揚起聲音,目光掃過那些婢女。
闖過刀山血海的人,目光中自帶肅殺之氣,那絕不是後宅的婦人能架得住的。
那些婢女接觸了宋念戎的目光,心中均是一懼,不敢再吱聲了。
周圍忽然安靜下來,眾人都瞧著許眷溪,這越發將許眷溪架在了高處。
許眷溪漲紅了臉,動手吧,實在不甘,不動手,自己好不容易在下人麵前塑造的和善形象就會崩裂。
就在這時,顧修遠快步走了過來:“宋念戎,你夠了!”
他將許眷溪護在身後,冷臉瞪視著宋念戎,“你處處針對眷溪就算了,今日竟然當眾要求她自打耳光,你也太惡毒了吧!”
“處處針對?請問顧侍郎,是哪幾處?”宋念戎冷笑著反問。
顧修遠說不出來,強硬道:“你讓眷溪自打耳光不是侮辱人麼?今天你必須當著眾人的麵,給眷溪道歉!”
宋念戎低下頭來。
顧修遠隻當她也自覺不對,妥協了,得意道:“倒也不必行禮了,隻要大聲些就行。”
話音落,卻見宋念戎從發間拔出一根金簪來揚手一甩,那金簪擦著顧修遠的臉頰飛過去。
顧修遠吃痛,伸手捂臉,捂了一手血。
他頓時怒吼起來:“你乾什麼,宋念戎!”
宋念戎悠悠道:“看來我這根簪子不同意我道歉。”
顧修遠嘴唇一抖,指著她氣道:“粗魯,不講理!”
“我就是如此,你當如何!”
上一世,顧修遠就嫌棄她在軍營長大,沒有大家閨秀的嫻靜風範,時常說她粗魯。
那時候她愛慘了他,壓住自己所有的性子,努力往大家閨秀靠攏,卻從未讓他改觀一分。
這一世,去他的“大家閨秀”吧!
她揚起下巴,脊背筆直,整個人如挺立的鬆,挺拔又矯健。
風吹過來,揚起她火紅的裙,映襯著她如畫的眉目,絲毫不見所謂的“粗魯”,反而有種俏生生的活力。
顧修遠瞧得失了神。
成親半年多,他從未認真關注過她,竟不知,她稍作打扮可以這般美!
“哎呀。”柔弱的痛呼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