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容嚇得一激靈,倉皇揮開陸晏川的手。
林霓抬頭時,隻匆匆對上陸晏川冰冷刺骨的眼神。
陸晏川像是被沈婉容一把推暈了似得,兩眼一閉,再次恢複植物人狀態。
棲梧院內一片寂靜。
沈婉容驚魂未定地看著自己的手腕,仿佛上麵冰涼如死人般的觸感仍未消失。
沈婉容僵硬地抬手指著陸晏川道:“你看見沒有……剛才、王爺剛才好像睜眼說話了。
林霓捂住心口。傷心欲絕道:“王爺昏迷了整整一年,好不容易醒來,竟然被你硬生生又推暈了過去。二弟妹,你怎能如此陷害王爺呢?!”
“你!你胡說,我沒有!”沈婉容下意識反駁道。
“院中這麼多雙眼睛可都看著呢!你還想不認賬?”林霓的聲音忽地強勢起來,逼問沈婉容。
兩位府醫連連點頭都說自己看見了。
秋雨補充道:“我親眼瞧見二夫人將王爺的手腕狠狠砸在了扶手上,現在怕是紅了吧。”
林霓立刻拉起陸晏川的手腕看了一眼,巧了正好是腕骨部分砸在扶手上,紅痕十分明顯:“二弟妹,我素日來對你也不薄,你怎能趁王爺昏迷,就帶著人來棲梧院如此欺負我們一家三口幼弱病殘呢?”
沈婉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我帶人來欺負你們?分明是二郎先推了大郎在先。”
林霓蹲下,攬住驍哥兒的小腰,鼓勵道:“驍哥兒你說,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驍哥兒擰巴著手指頭,瞅瞅滿臉溫柔鼓勵的林霓,又瞅瞅凶神惡煞的沈婉容。
忽然抬手指著大郎,用力一跺腳,奶聲奶氣地告狀:“大郎!這樣,踩!團團,哭哭。本世世救團團,大郎寄幾倒哦。”
林霓冷冷掃過沈婉容僵硬的神色,起身道:“二弟妹也說了,孩子是不會撒謊的。倒是大郎踩得貓慘叫又冤枉驍哥兒,二弟妹推了王爺,大家都瞧得清清楚楚。”
沈婉容氣得直咬牙,人證物證俱在,真是百口莫辯。
今日真是倒黴,平白叫林霓羞辱指責一頓。
沈婉容隻能認栽,冷著臉叫翠芝將嚇傻的大郎從地上抱起來,帶著人氣憤離開。
林霓冷眼瞥過地上的府醫:“一次不忠,終身不用,還不快滾?”
把人全部轟走後,林霓將驍哥兒抱上石凳,坐在自己對麵,笑著誇讚道:“驍哥兒今日真是勇敢,以後也當如此為自己辯解。”
驍哥兒羞澀地垂下頭,林霓想了想:“驍哥兒愛吃糖嗎?不若我給驍哥兒煮個甜湯吃?”
驍哥兒雙眸一亮,又下意識看向白貓。
隻見白貓不知何時跳上了陸晏川的雙腿,正仔細瞅著陸晏川的臉。
陸晏川盯著自己的臉,細細思索著剛才事情發生的經過,究竟是什麼讓他短暫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林霓讓驍哥兒自己玩,自己帶著秋雨去小廚房煮甜湯。
廚房的郭娘子一看林霓要親自下廚,立刻慌了,千攔萬阻地讓林霓光動動嘴即可,生怕丟了這活計。
林霓無奈,隻好說道:“這甜湯十分簡單,把這些葡萄去了皮兒和籽兒,和麥芽糖一起下水煮就行。”
幾個人一起剝皮兒去籽兒,甜湯做的很快。
晾涼後,林霓用勺子舀起一顆糖水葡萄,剛想送到驍哥兒嘴邊,就見白貓忽地縱身躍上石桌,搶先一步吃下肚。
林霓氣結:“你這臭貓,踢女孩子胸口,同孩子搶食,將來絕對找不到雌貓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