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的十年,江眠很清楚後來的凜鬱有著無法根治的狂躁期,胃病,頭疼病,情緒難以控製……
江眠不知道對方年輕的時候經曆了什麼,畢竟對方年輕的時候,她爸媽還沒出生呢,她就更加沒出生呢。
畢竟獸人的壽命是純人類的十倍。
江眠趕忙摸索著門口的燈打開,卻發現這個燈竟然壞了。
她隻好往最暗的地方走去,因為她知道他會找最暗的地方,待在那裡,任由黑暗腐蝕。
“凜鬱,凜鬱……”江眠慢慢的走過去,其實看得不太清楚,但是那角落黑黑的一處,他一定在那。
江眠又不敢走得太過去,她跟凜鬱的關係好,不代表原身跟凜鬱的關係好啊,更何況現在還是年輕的蛇獸主,跟她都不認識好吧。
也就是她跟幾百歲的蛇獸主關係好,但是跟年輕的二十幾歲的蛇獸主根本不認識啊。
不知道年輕的蛇獸主好不好相處?
不過以她現在的身份,肯定是不好相處的,現在對方也是想殺了她的獸主之一。
江眠的眼睛慢慢的適應黑暗後,才慢慢的看清楚角落裡男人的身形輪廓。
清瘦的男人靠在角落,烏黑的卷曲的長發剛好及肩,腦袋也倚在了牆上,卷曲的長發半蓋住了他半張蒼白削瘦的臉龐。
破舊的黑色襯衫下一條黑色巨大的蛇尾一圈圈的盤踞著,可那蛇尾流著血,把昏暗的地麵染成了深色,還少了好多片鱗片,零零散散的掉落在周圍臟兮兮的地上,隱約可見鱗光。
江眠從來沒有見過凜大人這麼狼狽的模樣。
她沉默了下,還是往前走了幾步,蹲在了他的身前,下意識就想握住他的手把脈,誰知道手還沒碰到對方的手,就反被揣緊了。
一陣痛意從手腕傳來。
江眠感覺自己的右手今天是不是犯了天條,已經被抓疼兩次了。
凜鬱此時也偏頭定定的看向了她,烏黑微長的卷發垂落下來遮住了一隻眼睛,另一隻暗紅色的眸子黑暗中如同冰冷動物一樣閃著猩紅的光。
他蒼白的薄唇微動,隻吐出一個字:“滾。”
江眠被對方眼裡的冷漠攝住,知道自己此時的身份,對方肯定不會讓她接近他的。
凜鬱已經甩開了她的手。
“我等下就走。”江眠隻好把營養劑放在了他隨意放在地上的手上了,慢慢的開口,“你的禁閉已經結束了,這些是營養劑,等下你……”快喝了離開這裡。
大概是職業病又犯了,她忍不住多叨嘮了。
“砰”的一聲炸響。
營養劑的玻璃碎片連同草莓色的液體從江眠的額頭劃過,一陣微微的刺痛。
她的叨嘮的話也陡然止住。
凜鬱把江眠給他的營養劑瞬間捏爆了,玻璃碎片不僅把他自己的手劃傷了,也從江眠的額頭劃過。
江眠一愣,因為凜大人從來沒有這麼對待過她。
她看著他,好像透過他去看誰。
凜鬱隻是陰鬱又厭惡的半垂下了鴉羽般的長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