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一處集市外的鬆林之中,莊不染自顧自的邁步,修煉自家內功。
而遠處則是洪七公和郭黃二人。
“你這小女娃多日以來,費儘心思的弄出好酒好菜,不就是想我教你一些武功。”
“要我說,就你家武功絕學,完全夠你學了,何須我來教。”
“七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個爹爹,可是把一身壓箱底的武功,都傳給了彆人。”
黃蓉麵色淒然:
“難怪此前他罵我,原來是根本不喜歡我,於是,我就偷偷逃出來,而他到現在也沒來尋我,定是永遠不要我了。”
“唉,據我所知,東邪應不是這般為人,如何會藏私。”洪七公神色複雜,不由地罵了一句:
“這老妖怪莫不是年紀越大,脾氣也就越加邪性。”
“不準你罵我爹爹。”黃蓉雖對自家父親有百般怨懟,但依舊沒法忍受彆人對他的辱罵。
洪七公不以為意:
“也就是人家嫌老叫花窮,沒人肯嫁,不然若生出你這樣的閨女,怎會舍得不要。”
他瞥了尚在練功的青袍少年一眼,道:
“蓉兒,你莫不是真想打的過莊不染”
“那是自然,我非要打的他跪地求饒不可。”
黃蓉鏗鏘有力的說完,便用可憐兮兮的小表情盯著洪七公。
“唉,老叫花三十五歲之前武功甚雜,亂七八糟的拳法、掌法著實學了不少,但之後專研《降龍十八掌》,且若論克敵製勝,也就這門功夫威力最大。”
“可此套掌法,儼然與你的家學不同,你自小學的都是招數繁複奇幻,虛招多過實招數倍的武功,而我這功夫變化極為簡明,精要之處,全在運勁發力,運使起來還最耗勁力。”
“正因如此,黃老邪所學的路子跟我全然不同,我不能學他的武功,他也學不了我的掌法。”
“最關鍵的是,通過這幾日連番比試,算是摸清那小子功底,年紀雖輕,功力又不及我雄厚,但所會拳法霸道與靈巧兼備,再加上一身橫煉功夫,非同小可,遍數江湖,拋開我等五絕不論,實在想象不到還有誰會是他的對手。”
“除此之外,對練武的執著,老叫花自問,尚不及他,隻怕等他再長幾歲,我真就不是其對手。”
黃蓉神色低落:
“所以,你老人家的意思,我今生今世都彆想打到過他?”
“咳咳,不管怎麼說,在這個世上,你們都是最親近的人,何來打得過打不過之言。”洪七公乾咳一聲。
黃蓉突然眼睛一亮:
“既然我的武功路子跟七公不符,但靖哥哥可以呀,不如等他學有所成後,幫我去狠狠教訓那姓莊的,如此也能為我出氣。”
洪七公看了看郭靖:
“瞧他手腳沉穩,內功根基不差,但跟那小子相比,終究是相差甚遠。”
“再者,老叫花從來不收徒弟,這種傻不楞的小子誰要,也就隻有你才當他寶貝似的。”
“蓉兒,我資質一向愚鈍,你還是不要為難七公,外加莊兄弟的一身武功,讓我望塵莫及,我是無論如何都打不過他的。”郭靖有些憨憨讚同,對黃蓉勸道。
“哼,七公,你竟這般沒誌氣?”
黃蓉眼珠子一轉,張口就來:
“虧我從前在我爹爹那聽說,什麼若論當今之世,武功能勝過他的,也就隻有九指神丐洪七公一人,還言要不是他行蹤不定,定要常與他在一起切磋武功。
“黃藥師嘴上向來不肯服我,豈知心裡對我甚是佩服。”洪七公聽的心中暗暗得意。
“我爹爹還說,言你的《降龍十八掌》,乃是天下無雙,古今獨步的絕學。”
黃蓉一臉的不理解:
“如此厲害的功夫,七公你怎麼就認為勝不過姓莊的拳法,難道是我爹爹言過其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