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日後。
江湖風雲變幻,意圖在終南山下攔截武學活寶藏的人儘數慘死,在武林中傳的沸沸揚揚。
時至今日,不知多少人才回過神,原來一向愛胡言亂語的老頑童,這一次竟並未瞎說。
那個將五絕的絕學和《九陰真經》集於一身的年輕人,竟真有一身高深莫測的武功,從最先各大名門大派的人去領屍的情況來看,皆是被蘊含無比渾厚內力的音波功活生生的震死。
由此可見,這個年輕人的武功,著實不同凡響,遠超所有人的想象,可就算如此,他如昔日的黃裳一般,招惹到數之不儘的血仇。
不僅諸多名門大派要為自家弟子討要一個說法,眾多慘死之人的親友更要來報仇雪恨。
當然,也有許許多多與其沒仇沒怨的江湖人來湊熱鬨,不管怎麼說,那年輕人擁有的神功絕學一個手掌都數不過,而一個人的武功再高,不外乎如從前的黃裳和王重陽。
可他們要麼被追殺的隱姓埋名幾十年,要麼隻能枯坐山中,做個出家避世的道士。
這些人真還不信了,若自己等人一擁而上,還能被他殺絕了不成。
因此,背地裡不知多少人打定主意,不僅血仇要報,武學至寶也要,而渾水摸魚之人,隻為來分一杯羹,畢竟也出力了不是。
偌大武林的諸多勢力和江湖客,近百年以來,頭一次如此齊心合力,隻為找出那蹤跡不定的武學活寶藏。
這一日,桃花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莊不染漫不經心的走在桃林之中,似是在春日郊遊,走了一會兒,就見到一座雅致的莊子。
他十分自來熟的推開房門,無視有些慌亂的聾啞仆人,向前廳大堂走去。
少頃,黃藥師和郭黃二人聯袂而至,就瞧見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青袍少年,懶散的坐在上首的位置。
熟悉的是他未曾有任何變化的麵容,陌生的則是他不僅光著一雙腳,還有一頭灰白的長發。
“來的真快。”莊不染見黃蓉挺著肚子,輕輕搖了搖頭:
“既然已有身孕,行事怎麼還這般風風火火。”
“莊不染,那些似是而非的事跡,並不是我們放出去的。”黃蓉直接了斷,正準備繼續說的時候,郭靖急忙打斷:
“蓉兒。”
“靖哥哥,都什麼時候了,你真以為他不會對我們出手,他不過看似散淡隨性罷了,實則殺伐果斷,百無禁忌。”
“還是說你想讓我們的孩子尚未出生,就要跟自己的父母陪葬。”
“蓉兒,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你此前想的都是你的猜測,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若冤枉了人,豈不是要平添許多罪過。”
青袍少年眸中帶著幾分慵懶之色,一隻手臂抵在扶手,再反手撐著下頜,另一手用指尖輕輕敲擊扶手。
“那就把我之前的猜測全說出來,看他是怎麼覺得的。”黃蓉看向莊不染:
“昔日,在楊康在得知自己身世真相後,拒絕接受事實,依舊選擇認賊作父,而那完顏洪烈亦如從前,視他為親子,寵愛有加。”
“後來靖哥哥從段天德口中得知原來完顏洪烈才是殺害郭家和楊家的幕後黑手,也才想起你那日在客棧為何無比確鑿的說完顏洪烈罪魁禍首,而楊鐵心夫婦亦不是無辜之輩。”
“這些廢話,便不必多說,說些莊某想聽的。”莊不染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黃蓉沉吟半響,道:
“楊康從來不是為了養育之恩,才行認賊作父之舉,隻是為了富貴權柄,從而在我們協助蒙古大軍攻破中都金國後。”
“楊康先一步將完顏洪烈殺死,說是為了報父母大仇,而後靖哥哥不忍楊鐵心夫婦絕嗣,終究是放了他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