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出了明湖殿,還沒幾步,便見又一個小太監匆匆的趕來。
“太子殿下,皇後有召。”
這也在預料之中。
不過一想到他的這位母後,李承乾便感覺到一陣頭大。
想當年,這位皇後也是一位鋒芒人物,母家勢大,又貴為皇後,便是那位長公主殿下見了,也要避其三分。
可自從五年前皇後的家族勢力被一舉屠滅之後,她的性情也隨之大變,此後便一直藏於深宮之後,便是連後宮之事也不怎麼多問了,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慶帝是滿意了,可是他卻慘了。
也正是如此,讓前身有一種被管的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也正是因為這種壓抑感,才會在三年前和大王子發生衝突,這就是被管的太嚴了,產生了逆反的心理。
否則的話,一個八歲的小孩怎麼會想到和自己的大哥搶侍女呢?
現在那個侍女還放在東宮,他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跟著小太監來到了後殿,還未入大殿,便見到了正在殿中來回踱步,看起來有些不安的皇後殿下。
“兒臣見過母後。”李承乾上前施禮道。
作為一個思想上完全成熟的人,在禮數這方麵,他是絕不會讓人抓住任何把柄的。
“承乾,你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要那樣對待顧師傅?
是誰讓你那麼做的,李雲睿嗎?還是太後?”
一連串的質問仿佛機關槍一般從皇後嘴裡吐了出來。
李承乾神色不動,心中卻是一笑。
所以,現在李雲睿應該很頭疼吧?
儘管今天在廣寧宮發生的事情是他臨時起意。
但是,他是太子啊!
太後也說,他的一言一行,都需謹慎,無論做什麼,都會有許多人在幫他解讀,會有大儒幫他辨經。
中午他剛剛在太後的殿中吃了午飯,長公主李雲睿也在。
到了下午,便將顧青這樣在士林中素有名望的侍讀給斥了出去。
這怎麼也不可能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能乾出來的事情。
你讓人家不多想都不行。
“母後,您這是怎麼了?不過是一個翰林編修而已……”
“不過是一個翰林編修?你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你知道顧青是什麼人嗎?
他是祁山書院院長的大弟子,祁山書院這一代的門麵人物,上科的狀元,士林的清流。
你今天羞辱他,羞辱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還有整個祁山書院。
還有翰林院,甚至是朝堂上所有的清流……”
“母後,您是皇後,是後宮之主,母儀天下,區區一個狀元,便讓您如此失態嗎?”
“你沒聽我說嗎?他不是普通的狀元,他是……!”
“祁山書院的門麵,我知道。”李承乾看著皇後,一字一句的道,“皇子侍讀是一個很重要的位置,顧青雖然是狀元,但他的資曆太淺了,按理來說是不可能成為侍讀的,可是最後他還是被硬塞了進來。
這背後肯定有某種力量在摻和。
目的就是通過他對我們這些皇子施加影響力。
這些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