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承乾被近侍推入臨湖殿時,這才發現,殿中,隻有慶帝一人。
“兒臣參見父皇。”
“免禮。”看到李承乾進來,慶帝抬了抬手道,“過了年,你就十五了,也不要再拿年齡當借口了,從今日起,每次大朝會都要參加,另外,六部之中,你選一部觀政吧。”
“大朝會倒是無所謂,六部觀政,那就沒必要了吧?”
“怎麼,你覺得你比六部尚書還能乾不成?”
“那倒不是,隻是,我這個人眼睛裡揉不得沙子,六部醃臢之地,藏汙納垢,父皇真的確定讓兒臣去嗎?”
慶帝目光一凝,望向李承乾,“你不是說朝堂之上都是忠臣麼?怎麼現在又不信任他們了?”
“忠誠隻取一個忠字,與人品行為無關。”李承乾笑道,“隻要不造反,願意做事,都是忠臣。”
“嗬,你的條件比我還寬啊。”慶帝道,“你不願去六部,想去哪裡?”
“我哪兒也不去,上上朝得了。”李承乾道,“我本人是不想攪風擋雨的,但我是個小人得誌的性子,到時候肯定忍不住,一定會給父皇招來麻煩的。”
一句話,又快把慶帝說自閉了,仔細一想,也不無道理。
這麼一說,他還真的不敢把李承乾輕易放到六部去,不過是上了一次朝,便在朝堂上點了一把火,以教坊司為引,引發這麼大的風波,真把他放到六部去,還不知道惹出多大的麻煩呢,但他又不甘心。
“那便去禮部吧,禮部郭攸之已經開始清洗了,等他清洗乾淨了,你再去便是。”
“二哥不是在禮部觀政嗎?”李承乾笑道,“我們兩個都去禮部,您真夠看的起郭攸之的。”
“下個月,我會讓承澤去刑部,那裡現在也有些亂,多曆練曆練,也是好的。”
“是要曆練曆練,二哥這個人看似精明,其實蠢的要死,不曆練曆練,恐怕等不到我登基,就被身邊那幫人給玩死了。”
砰!
一個茶盞飛了過來,李承乾下意識的要躲,可是卻發現,過茶盞隨著他的動作,竟然也改變了方向,仍然直直的朝著他的額頭落了下來。
看起來,慶帝今天,是真的是想好好的給他一個教訓了,否則,不至於連宗師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當!!
一聲脆響,李承乾抬起一根手指,因茶盞落下來之前,擋在身前,那茶盞與李承乾指尖相觸,頓時滴溜溜的急整旋轉起來,茶盞中蘊含著的一縷霸道的真氣,直接破開了一道道流雲真氣,瞬間就要爆開。
李承乾怎會讓他如意。
不管是砸在額頭上,還是在指尖炸開,都是要落麵子的,我這麼大一個人了,不要麵子啊!
大宗師又如何,一縷真氣罷了。
一道道流雲真氣射出,化為一張巨網,開始圍剿這縷霸道真氣。
茶盞的轉速越來越快,旋轉之間,竟然發出了陣陣清嘯之聲,李承乾微眯起眼睛,真氣有如生命一般,猛烈的收縮。
欻!
茶盞中殘餘的茶水化為一道水箭直射而來,噗的一聲,便將不遠處的一根石柱穿透。
“好霸道的真氣!”李承乾讚道。
“真氣如絲,綿密如雲,這不是流雲真氣。”慶帝的麵色變的古怪起來,剛才他是想要教訓一下李承乾,但隻是要落一下他的麵子,出一口承天殿上的惡氣罷了,因此真氣也控製的很好,絕不會有這凝水一擊,穿透石柱的威力。
剛才那道水箭之所以會有這般的威力,完全是因為李承乾的原因,他的真氣綿密如雲,構成一張巨大的網,不斷的壓縮著自己的那一縷真氣,最後,又能極速度的旋轉加持這縷真氣的威力,最終,化為那道水箭。
“是流雲真氣,或者說,是屬於我的流雲真氣。”李承乾微笑道。
“看來,所有人都小看你了。”慶帝看著李承乾,目光深邃,與之前那一副懶散的模樣仿佛是兩個人。“能夠如此運轉真氣,說明你體內的經脈已經毫無阻滯,裝的可真像啊?”
“我沒裝啊,我隻是懶,坐輪椅很舒服。”李承乾笑著拍了拍椅把,“母後早就知道了,怎麼,她沒告訴您?”
慶帝麵色頓時一黑,深深的看了李承乾一眼,跳過了這個話題,“說說看吧,你是怎麼發現禮部問題的,不要告訴我,你隻是想惡心王道安才扯到教坊司的,這不合理。”
“禮部沒有問題,從來都沒有。”李承乾搖頭道,“禮部現在的問題,僅僅隻是因為父皇您覺得有問題才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