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的蕭景琰看著這一幕,眼神中的冷意似乎緩和了不少。
將屍體清理乾淨,江寒在蕭景琰的身邊候著,等待蕭景琰的命令。
“稍作整頓,明日繼續前往宣城。”
“是。”
蕭景琰剛要離開,腳步頓了頓:“打聽一下這家的老伯,為其做一塊墓碑。”
江寒雙手弓在胸前:“是。”
皇後寢宮。
張公公急匆匆的來到了皇後的麵前。
他已經顧不上太多。
“皇後娘娘,成了?”
皇後靠著軟枕的身體,立即正坐起來。
她眼神示意身旁的婢女退下。
皇後眼神中似有驚喜,似有不確定。
皇後染著丹蔻的指尖掐進掌心:“當真萬無一失?”
張公公將聲音壓得比燭影更低。
“千真萬確,奴才親眼看到那靖北王的頭顱。”
“現場有沒有處理好?千萬不能留下線索。”
張公公胸有成竹。
“皇後娘娘放心,那人已經殺了,恐怕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那本宮就放心了,瑄兒的太子之位就再也不怕有人覬覦了。”
她忽然嬌笑出聲。
“把他的頭運到北境,扔到那北庭軍營中去,讓那些莽夫看著他們戰神的眼睛...慢慢腐爛”
……
次日一早,他們便再次坐船,南下去宣城。
船上,蕭景琰略感體內的寒毒再次發作,他今天故意沒有喝那雪山霧凇茶,就是要看看沈紹南的血能夠維持多久。
他雙膝盤腿坐在那床榻上,閉目調息,試著操控那體內的一股寒氣。
他曾多次操作,但是最終還是失敗。
“沈紹南!”
沈紹南在門外聽到蕭景琰的召喚,便開門進入房間。
隻見那屏風後的蕭景琰坐在床榻上,俊美的臉部輪廓在屏風後忽隱忽現,更增添了一分魅力。
“王爺。”
“把你的手腕洗乾淨,然後再回來。”
沈紹南遲疑了一下,立即回複:“是。”
應是蕭景琰的寒毒又發作了,需要他的血來緩解。
看來這寒毒不是普通的毒,昨天剛剛飲完,今日這麼早便又發作,她終於見到了自己的血解不了的毒。
沈紹南去洗了洗自己的另一個沒有傷口的手腕,另一邊手腕上的傷口還包紮著白布。
她進入房間,繞過那屏風,將自己的袖口往上提了提,露出那一節白皙的手腕。
“王爺。”
沈紹南將自己的手腕湊近到蕭景琰的麵前。
蕭景琰掃了一眼那手腕。
他骨節分明的五指如鐵鉗般扣住沈紹南纖細腕骨,皮膚瞬間泛起紅痕。
當他犬齒刺破皮膚的刹那,溫熱血腥味在舌苔炸開。
沈紹南能清晰感知齒尖穿透皮膚時的刺痛,緊接著是濕熱舌尖反複碾過傷口的酥麻。
沈紹南如一尊石像,靜靜的佇立在那裡,等待著蕭景琰的吮吸,在她的臉上仿佛看不出一次疼痛的表情。
當鮮血通過口腔進入臟腑時,他的身體猶如浸泡在暖陽之中,身體中的寒意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這要比雪山霧凇茶的效果強百倍。
片刻之後,蕭景琰放開她的手腕,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眼神中的寒意減下去幾分。
“下去吧!”
“是。”
待沈紹南離去,江寒進入房間。
蕭景琰雙腿依舊盤坐,閉著雙目,墨發高束於鎏金螭紋冠中,線條分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感情。
“那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