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她的底氣是一年能談十個億的合作。
可現在,她的底氣是什麼呢?
烏止掩住所有情緒,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姐姐想讓我跪下,看來是我又做錯了事情。”
烏止臉上的傷心信手拈來,提著裙擺就要跪。
“良儀,那邊安嬪——”春香忽然出聲。
不遠處,安嬪正帶著二皇子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這邊走。
許良儀一把拉住烏止,皮笑肉不笑,“姐姐,我是跟你開玩笑呢。”
她明明已經算好了中午沒人的時間,怎麼今天殺出來一個安嬪。
“姐姐,我們明日見。”許良儀漾出一個笑容,款步往安嬪的方向走去。
第二日,許良儀如約而至。
竟然還把重傷躺在床上的薛垚給拖了過來。
薛垚跪在輝香閣的門前,膝蓋上嫣紅一片。
“姐姐,彆怪妹妹打擾了。”許良儀笑得自然,“聽說你關心這個太監,我就把他帶過來給你請安了,烏姐姐,我貼心吧。”
烏止隻覺得昨日那股還沒來得及化開的情緒再次翻湧出來,如吞海浪潮,快要將她的機智吞沒。
心中一股怒意在升騰,但烏止越是生氣,臉上的表情越是平靜。
“許姐姐當真是貼心極了,姐姐這樣想著我,他日我一定會好好回報姐姐的。不過這小太監我看著心煩,就先讓他下去吧。”
許良儀接過話茬,“聽到沒有,春香,把他拖到輝香閣門口去跪著。”
烏止拉著許良儀的手,親昵道,“姐姐這是做什麼,莫不是想要讓滿宮的人都知道姐姐在罰一個奴才?姐姐人美心善,可不能讓這樣的人壞了名聲。”
薛垚麵上剛被養出來的一絲血色隨著膝蓋上的傷口流出。
許良儀道,“還是妹妹考慮周全,那就在院子中跪著吧。”
說完,她從袖子中拿出一隻掐絲金玉鏤空花鐲,“姐姐,這是一對,我們一人一隻好不好。”
還不待烏止回答,許良儀就將鐲子套在了烏止的手腕上。
“姐姐,這桌子真好看呢,你可不能說摘下來,”許良儀盯著一張人畜無害地溫婉臉龐,拉著烏止扯東扯西。
一個時辰後,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待許良儀走後,烏止摩挲著手上的花鐲,眼底漆黑如濃稠的墨汁一樣化不開。
許良儀比蘇良儀要聰明很多。
她是鈍刀子割肉,一點一點在折磨她。
她敢這樣做,無非就是欺負薛垚不是她宮中的人,她不可以正大的阻止。
香痕進來道:“良儀,雖然我們給薛垚膝蓋上墊了軟墊,但一個時辰,還是出了不少血,若是許良儀天天這樣折騰,薛垚的腿真是要廢了。”
良久,烏止吐出一口濁氣,臉上露出一抹淺淡到極致顯得有幾分諷刺的笑容。
她知道,在這後宮沒有榮寵很難活下去。
但她總想著,自己不惹事,忍一忍日子總歸能過下去。
卻沒想到,有些人能這麼咄咄逼人。
一次兩次,一次兩次。
欺負她就算了,還欺負她的人來惡心她。
她的確被惡心到了。
烏止這人向來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若是有人想要犯賤,那她活不活無所謂,犯賤者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