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亂成一鍋粥的Twist再次亂得如同沸騰的生滾粥時,唐灼灼是懵圈的。
可能姚胖子也很懵。
否則怎麼會在黑背心一刀砍過去時沒來得及閃躲正麵挨了這一刀?好在厚實的脂肪層救了他。
隻是鮮血淋漓的姚胖子哪還記得教訓女人,當即振臂一呼打回去。
“亂糟糟的……”
一點兒也不適合她這種文靜的小女孩。
唐灼灼嘴上不滿嘀咕,身體卻誠實地混在尖叫四散的人群裡往外撤。
被推搡得生無可戀時,她忍不住對自己的學習成果產生了不滿。
都一個多星期了還被感應到的危險唬得一驚一乍,這會兒明明是順著神識探查到的最安全路線逃跑,為什麼跑到最後居然自投羅網?
是胖子預判了她的預判,還是她本來就預判錯——
“哎、?”
正想著,身邊本應該是光滑的牆麵不知從哪伸出一隻大手,稍一用力,唐灼灼就這麼輕飄飄地被拉到了門做成了隱形款的小雜物間裡。
雜物間很乾燥,黑暗裡隻能嗅到淡淡的灰塵氣味。
“……陸哥?”
“是我。怎麼認出來的?”
“陸哥身上有種很乾淨的味道。”
無論第六感怎麼告訴她,陸懸洲表現出來的溫和可能都是假的,真實的他是空白一片,陸懸洲主動陪著她來Twist、又幫她送走弟弟,最後還回頭來找她的行為都是客觀存在的。
唐灼灼喊這聲‘陸哥’比起初次見麵可真心實意的多。
但她老實回答的同時,還是忍不住腹誹:那麼大一個人肉降噪墊,怎麼會認不出?
陸懸洲誇道:“鼻子很靈。”
“……”
為什麼感覺被內涵了?
一門之隔,喊打喊殺的聲音鬨騰得凶,顯得雜物間越發安靜,僅能容納二人相對而立的小空間裡最明顯的是彼此的呼吸聲。
唐灼灼有種奇妙的不適應,卻又不是煩躁。
“陸哥一直都是那麼樂於助人嗎?”她下意識找話題,打破沉默。
“樂於助人?”
“……嗯。”
唐灼灼其實說完就後悔了,這問題聽起來不是在指責陸懸洲多管閒事嗎?她硬著頭皮找補:“就,其實你可以不用回來的。”
找補得十分不高明,但也屬實無奈。
彆看唐灼灼安排媽媽住院又請護工,還自個鼓搗起了偵探事務所,看著井井有條,好似一夜之間長成了成熟的大人。
可她到底初出茅廬,圓滑世故和人情練達?
不存在的。
這些特質或許在中上層家庭會從小教育孩子,又或許有些人自帶天賦,再或者靠時間閱曆攢經驗學習得來,而這些……唐灼灼都沒有。
品學兼優,有時候是如此單薄的一個詞。
她在待人處事方麵,就是再普通不過、甚至有些笨拙的一團學生氣。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表五官和表情細節,但唐灼灼有神識,能感覺到陸懸洲微微側頭,似乎在看著她沉思。
陸懸洲在沉思什麼呢?
疑惑不過一瞬,唐灼灼聽見熟悉的聲音低低笑了會,是那種很明顯聽得出無奈的笑——喂!
陸懸洲笑了會,溫和道:“長安拜托我幫忙,身為哥哥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唐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