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三個人的友誼他為什麼沒有姓名?!
“灼!”
小卷毛撲向了筆錄完畢的唐灼灼,大聲打小報告,“那群見鬼的家夥,在說你壞話!”
小卷毛,你怎麼還有翻譯腔?
見鬼的家夥們正在被民警問話,劉念也在這邊。
表妹完全振奮起來,一股腦從父親肇事逃逸(疑似設套騙人)說到結冥婚、被追捕,曾三等人拒不承認犯罪事實,一心指控唐灼灼兩人是鬼裝人,要報警抓鬼讓她們彆亂找人償命。
剛好抵達的唐灼灼無辜地對上民警的視線:“我們是人啊,真的。”
民警:“……看出來了。”
唐灼灼看向曾三,微微揚起下巴,“曾三,勸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做的生意太過傷天害理,走夜路碰到鬼那是做賊心虛。”
燈光之下,她冷白的臉上唇角淺淡的青紫幾乎看不見。
裝神弄鬼並不是無往不利的,比如遇到比鬼還惡的惡人,兜頭蓋臉就是一拳,要不是幻影符沒那麼智能,能被打出青紫的女鬼恐怕威力沒那麼大,還有褚秀兒飛快補上來幫忙,唐灼灼恐怕要翻車。
曾三卻冷笑:“我有什麼要坦白的,吹牛犯法?”
說好的打死不認就是不認,難道這群警察還真能把他們全村人關起來一天不給飯吃嚴刑拷打嗎?曾三海真不信!
沒有屍體,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抓他!
“撈出來了撈出來了!”
皺巴巴苦澀的老人嗓音,充滿了激動,“沒錯官老爺,這就是村裡人殺了塞到我魚塘裡的,我坦白從寬,我大義滅親!”
“一定要明察秋毫啊官老爺!”
曾八公幾句特色的聲音語調用詞,像一把把刀子抽在曾三臉上,他狠狠瞪著老人的背影,表情如要擇人而噬。
到這時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劉念三人逃了之後肯定和曾八公接觸過,以唐帥那張嘴,肯定輕易就從八公那裡得到了許多信息,還交代出了屍體的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糟老頭,早知道就把人給埋了,反正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夥……
想到這裡,曾三又冷冷對唐灼灼說:“唐帥,真有本事啊。”
唐灼灼笑:“當然。”
見曾三還想說什麼,唐灼灼直接搶先,“你可能要說這是你們八公殺的埋的,也可能以為我們找不到第一現場,沒有證據,無法證明是你們一這十幾個人共同動的手……但是。”
“你知道為什麼我們要裝神弄鬼追著你們跑了半個村嗎?”
“……”
曾三緩緩搖頭,“你是人,不可能的。”
唐灼灼也搖頭,“人也可以找到的,你以為你們很聰明、做得很嚴謹嗎?”
在神識記下了魚塘屍體的氣息之後,陽紙村的第一現場、遺留的凶器,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張標滿了紅點的地圖。她甚至準確指出曬場地縫殘留的陳年血跡、曾三的牆漆下曾經蹭上的一點頭發絲粗細的血跡、十七八大大小小分屍用的埋在土裡的刀具。
在鑒證科和技術科的驚歎聲和餓虎撲食背景中,臉色慘淡的曾三聽到唐帥的聲音。
她輕飄飄地說著,沒再看他一眼,好似他隻是無關緊要的垃圾,“……三哥發財的路子得不償失,還是不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