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皮火車哐哐開動了。
唐灼灼三人望著窗外,最後為二十五個小時的鐵腚車程惆悵了十秒鐘。
然後齊刷刷看向換了座位坐在他們旁邊的人。
“同學……”
四個人裡唯一不同學校的金長安以一聲同學打開話題,“那真是你親爹媽啊?怎麼看著不太熟的樣子。”
褚秀兒細聲細氣地罵道:“問那麼直接不要命啦?”
她看向孟寶兒,“之前填補助表的時候不是說你爹媽去世了嗎?怎麼又來一對,是不是遇到人販子了?要不要我和我寶貝幫你把他們揍一頓!”
她會武術,寶貝同桌可是超能力者。
再加一個拖油瓶卷毛,把那兩個人模狗樣的打一頓灑灑水的哦。
孟寶兒:“……你寶貝?”
她遲疑地看向哈士奇一樣的小卷毛男生,停留不到一秒就移開視線。
小卷毛眨巴眨巴眼:?
等等,這什麼意思!
孟寶兒看向唯一還沒說話的短發少女,少女迎著她的視線,風輕雲淡點頭:“沒錯,就是我。”
一派從容風範。
絲毫不像在做承認自己是某個朋友的寶貝這種事。
孟寶兒:“……”
她突然覺得幫她解圍的幾個校友,好像也不是那麼正常的……
因為這種不靠譜的氣場,孟寶兒簡單疏離地說明了自己和那對夫妻有點私人恩怨之後,就很有禮貌地表示自己想睡一會——畢竟二十五個小時的車程,在三人的注視下緩緩閉上了眼。
不、動、如、山。
三人:“……”
有這樣的定力,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沒吃到瓜,還又被提醒了一遍車程是二十五小時,感覺有點虧。好在到底年輕精力旺盛,窗外路邊一片高低起伏的三角梅攀援而上,然後豁然開朗,三人擠在一起看得也歡樂。
但他們歡樂著,說話卻也不大聲,輕聲細語的偶爾小小驚呼一聲,也控製住了音量。
閉目裝睡的孟寶兒,在這樣極具感染力的輕快中獲得了近段時間以來難得的安寧,竟然真的沉沉睡了過去,連緊緊揪著行李包的手都鬆開了。
唐灼灼朝褚秀兒眨眨眼,“……去吃個瓜?”
褚秀兒:“好!”
小卷毛和兩個女孩子不好親親密密擠在一起,著急忙慌:“那我呢我呢?”
唐灼灼和褚秀兒猶豫一會,決定唐灼灼先帶褚秀兒去看,然後再帶金長安去看,如果還沒吃明白這瓜,那就褚秀兒和金長安去,剩下的一個看行李和孟寶兒。
三個人的友誼,就是要比較費心經營的……
穿過熱熱鬨鬨的乘客,倆人像是要去尋摸零食,自然無比地摸到了正在小聲交談的那對男女附近。
兩人果然在聊孟寶兒。
貴婦人語帶怨念:“……土死了,我都不敢相信!要不是、要不是……”
“靜靈,冷靜!”
見她手撫心口,男人連忙幫忙順氣,“再怎麼說也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之前流落在外沒學好而已,等她跟我們回去找幾個老師教上兩年就好了……”
“可是都十八歲了,要是寶珠、唉!”
“彆想了,寶珠也是個養不熟的,占了我們親女兒的身份榮華富貴十八年,一點也不懂事!”
“狠心啊、寶珠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