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回過神來,果然看到走進院子來的李長策。
一看就是剛下朝。
他身上穿著紫色官服,沈清棠一眼望去,竟有些愣住。
往日裡李長策在家多穿玄和淄這兩色常服,他本就隨性不羈,襯得他少年意氣風發。
如今身著紫色官服,竟有種矜貴中透著中規中矩的肅穆。
雖是上朝,他卻沒戴官帽,依舊半紮高馬尾,微卷的發透著隨性的狂野,玉帶更是將他肩寬腰窄,修長腿的比例顯到了極致。
此刻恰有清風過,一瞬拂起那紫袍衣擺,他恍若這盛世之下的清冷權臣,眉眼中的冷睿皆是殺伐果斷。
這幅場景,任是誰看了都會歎一句顛倒眾生吧?
可沈清棠是個俗人,她醞釀了片刻,腦海裡隻浮現四個大字:
製服誘惑!
不知不覺她已經盯著人看了許久,一抬眼,對上那雙漆黑不辨情緒的眼眸。
李長策勾了勾嘴角,握住了她的手,“卿卿。”
盛夏的風總是滾燙滾燙的,摻雜著梧桐樹葉的馨香。
青年嗓音磁沉,繾綣的喚著恩愛夫妻才會有的親昵稱呼。
沈清棠聽得耳根子發麻,又來了又來了。
一天到晚卿卿個沒完了,她垂著眸子,支吾半天隻道了句最尷尬的話,“你、你餓嗎?”
說著,她假裝不經意的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對方似乎早就料到她會如此,反而握得更加緊了。
嬌軟的手被青年緊緊攥著,他常握劍提槍,習武之人總有些繭子。
薄繭咯著雖不疼,但有些不適。
這輩子她隻跟江行簡牽過手,對方的手總是冰涼軟和的,而李長策的手則是溫熱的,在這夏日令她緊張的心更加躁動起來。
“你餓了?”青年話題一拋。
“我……我不餓。”
李長策捏起她的下巴,指腹擦過她的嘴角,輕笑一聲,“小饞貓。”
沈清棠瞧著他指尖上赫然出現的糕屑,頓時臉更紅了,本能的用手去拍。
李長策視若無睹的將那糕屑放在嘴裡嘗了嘗,“嗯,還行吧,就是太甜了。”
似是沒吃夠,他在沈清棠難以接受的目光下,順帶握了她的手腕,把她吃剩下的半塊糕點送到了自己嘴裡。
指尖被唇舌溫軟包裹。
沈清棠瞬間石化,看著手上的口水,她語塞!
好、好變態!
“卿卿怎麼了?”青年眼帶戲謔的看她。
“沒、沒怎麼。”
沈清棠露出一個乾笑,趁著說話的空擋,立刻攀了他的手臂,悄悄在他袖子上狠狠擦乾淨。
惡心惡心,全是口水!
“晚上想吃什麼?”
沈清棠聽著那溫和含情的語氣,總感覺自己產生了某種錯覺。
李長策似乎真的喜歡她,想寵著她,她望著那漆黑深情的眼,有那麼一刻仿佛陷了進去。
好像那兩年裡,他真的很照顧她那般。
但沈清棠很快打消這個念頭,隻是乾巴巴的回答道,“都可以呀,我聽夫君的。”
她哪有什麼話語權,聽懷喜說過,這兩年裡她一直被養在府裡,像個金絲雀。
怕是一點自由也沒有,這種‘照顧’倒是很像李長策的行事風格了。
“早上的膳食,還合胃口嗎?”
沈清棠想也沒想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