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沒想過跑,隻是被李長策抓回來,彆說她慘了,就是懷喜也要遭殃。她不想連累懷喜。
懷喜急迫道,“沒關係的,奴婢在侯府兩年,對府內路徑以及輪崗換哨都很熟,一定能帶小姐離開的。”
沈清棠頓了頓,臉上始終很糾結。
“小姐,難道你對侯爺動情了?”
“當然沒有。”沈清棠毫不猶豫的否定了,她大腦飛快的轉動著,並未細想懷喜話裡的意思。
“這件事你暫時彆妄動,我自有想法。”
話音落。
門外傳來李長策的聲音,“卿卿,我準備好了。”
沈清棠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趕緊擦乾了懷喜臉上的淚。“來啦。”
屋簷下。
李長策換了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雲,腰間朱紅白玉腰帶,上掛白玉玲瓏腰佩,氣質矜貴逼人,一下變回了原來的感覺——不羈,俊冷,生人勿近。
他朝她伸手。
心虛的沈清棠毫不猶豫的搭上去,“我們今天去哪兒?”
李長策什麼也沒說,拉著她便朝門外走去。
街上車水馬龍,叫賣聲不斷。
沈清棠隻覺得眼前的盛景熟悉又陌生。
外麵的每一寸,她都與江行簡走過。
就是不知道那張記棗泥糕的店鋪還在不在,懷喜最嘴饞這家店了。
李長策的手搭在車窗上撐著臉,若有所思的看著那扒著窗台的圓腦袋,烏黑青絲及腰,杏色的發帶隨著風微微晃起。
他伸手觸碰那柔軟的青絲,少女忽然動了一下,他立即縮回了手。
沈清棠一雙清透的眼睛閃爍著光,“夫君,我們去吃那個好不好?”
“什麼?”
“就是那個。”她纖白的手朝窗外一指。
一家平平無奇的店麵上,寫著張記棗泥糕。
“你愛吃那個?”
“嗯嗯嗯。”沈清棠咧著嘴點頭。
不過是市井小鋪,棗泥糕也不過是尋常糕點。
她竟然喜歡?
江行簡養她的那幾年,就給她吃這個嗎?真是有夠寒酸的。
李長策麵上染了嫌棄之色,但很快無奈同意。
“你在這等著,我去買。”
“不嘛,我就想從這開始逛。”
沈清棠語氣像是在撒嬌,這是她第一次跟他開口提要求。
李長策什麼也沒說,跳下車後,朝她伸手。
鋪子很小,連容納人走路的過道也窄得可憐,二人隻能一前一後的走著。
沈清棠跟掌櫃的要了兩包棗泥糕,然後目光期待的瞧著李長策。
她可沒帶錢。
“銘光,給錢。”李長策聲音略冷。
這時馬車後走來一個帶刀侍衛打扮的男子,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
沈清棠一步三回頭的朝那男子看去,此人她沒什麼印象。
李長策注意到她的目光,便道,“他是我從小養在身邊的暗衛,叫做銘光。”
暗衛?!難怪一路上一直沒見到那男子,怕是偷偷跟著,等待李長策的隨時傳喚吧?
此人神出鬼沒,看來武功很高。
沈清棠心裡隱隱不安,既然銘光悄無聲息的出現,也可以悄無聲息的潛藏,那她跟懷喜的對話…
想著,她心裡鼓聲不斷,可瞧向李長策神色平靜的臉時,又安下心來。
沒事的沒事的,千萬不要自己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