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看著他微紅的耳尖,心裡鬆了口氣,好險,差點沒穩住!
“你誤會了我,我可還生著氣呢。”她氣鼓鼓的掙開他的手,背過身去。
李長策從背後抱住了她,似是想用這個挽回她的心。
路上的行人紛紛看過去,還以為這麵貌姣好的公子在哄他家小娘子呢。
銘光和迎春也是看愣了,侯爺從前沒這麼抱過夫人,難道他們誤會了侯爺那兩年對夫人的所作所為?
囚禁夫人,實際是對夫人思念前夫的不滿?故此才吃醋?
故而夫人失憶了,侯爺也沒必要揪著以前的事情不放了?
懷喜眼底充滿了嫌厭之色,她跟那些人不一樣,隻有她才深知侯爺的真麵目,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逢場作戲,耍著她家小姐玩罷了!
沈清棠抬眸看向四周,他不害臊,她還害臊呢。
她推開李長策,正麵對他道,“若想讓我原諒你,你以後不許用這麼凶的目光看我家懷喜了。”
李長策輕一點頭,像是答應了。
心裡卻在反複咀嚼‘我家’兩個字,眼底的冷意若隱若現,最後徹底掩藏。
這場小插曲就這麼結束了。
臨近傍晚,街邊的表演開始多了起來。
李長策牽著沈清棠的手到處轉悠。
沈清棠本想跟著懷喜走一塊,又怕李長策吃醋。
隻要她稍一回頭瞧身後,側邊之人的目光如刀般提醒她——好像是被看管很嚴的犯人一般。
好在她對街道的新鮮感是滿滿的,這些不歡也就一掃而過了。
她一會拉著他去看小攤,一會去看噴火表演,沒多久的功夫,銘光手裡就多了一大堆東西,就連迎春跟懷喜都快拿不下了。
一路上李長策看上去心情很不錯,不僅給她買衣服,買首飾,還買了一堆不實用的小玩意。
隻要她看了一眼,他便不管她是否真的喜歡或者具體喜歡哪個就讓人全款拿下,說是買回去讓她在家慢慢挑,不需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沈清棠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來對方並不懂逛街的樂趣,但轉念一想,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鎮遠侯,想要什麼沒有?
隻需要招呼一聲,就有人立馬送到府上,而且無論多稀世珍貴,都能找到,根本不需要自己出來采買,況且這街邊小攤,人家也看不上。
見他如此無趣,沈清棠餘光瞥見小攤上的各種麵具。
她鬆開對方的手,跑去抓起兩個對比:一個狐狸,一個狼,上麵的奇形怪狀的彩繪如同唱戲的臉譜般彆有一番風趣。
手邊空了,李長策第一時間尋到她時,眸底的焦慮才散去。
“下次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隨便放開我的手。”
沈清棠反應慢半拍的‘嗯’一下,緊接著拿起兩個麵具在他臉上對比,最後嬉笑道,“還是這個適合你。”
狼的麵具,與玄色青年獨有的肅殺氣息極其相配。
那雙清透的眸子亮晶晶的,裡麵映著他的臉。
周遭的嘈雜聲逐漸消去,沈清棠的唇上下輕輕碰撞著,他略有失神的瞧著她,其餘聲音絲毫不聞。
“我給你戴上?”
沈清棠連喊了兩聲,對方也沒給點反應,誤以為他是在等著自己給他戴上,自顧自的歎了口氣,踮起腳尖,將繩子繞到他後腦。
熙熙攘攘的鬨街上,少女吃力的扶著他的肩膀,杏色的袖子撂到臂彎處,露出一截白膩的藕臂。
李長策垂眸看著她額上的細汗,以及呼來的氣息,淡淡的馨香,足以令他心安。
動作僵持太久,弧度又大,沈清棠差點摔一跤。
李長策眼疾手快的攬住了她的腰,眼底掠過一絲慌亂,但快消失得無影無蹤,“沒事吧?”
沈清棠搖搖頭,這家夥終於給點反應了,差點累死她。
沈清棠把剩下的狐狸麵具往臉上扣。
李長策握住她的手腕,把她那麵具放回原處,重新挑了個兔子的。
“這個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