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夢裡的人是他?
這夢話是與他說的嗎?
他嘴角輕彎一絲弧度。
窗外的蟬聲又鳴,沈清棠翻了個身,身上的燥熱消減不少,不僅如此還有些涼颼颼的。
迷迷糊糊的睜眼,眼前出現一個高大的人影,那人的臉越發清晰。
青年眉弓透著冷,直勾勾的盯著她。
“醒了?”李長策看著對方烏黑的眼珠一點點聚焦,倒映著他的臉。
少女神色慌亂的捂著衣衫,她原本穿著白色的裡衣,可盛夏太熱,無奈又換了件薄紗,裡麵著了件小衣。
她咬了咬唇,尷尬的“嗯”了一聲。
“醒了就收拾收拾,過幾日我們去青山。”
“嗯嗯,啊?”
沈清棠一臉迷茫的看著他,“怎麼忽然要去青山?”
李長策俯身,指尖輕輕觸了觸她的嘴角,最後停在她兩瓣唇間,“方才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夢話,本侯權當是消遣吧。”
沈清棠下意識的抿了抿,正好壓在他的拇指上,這動作好生曖昧。
她慌忙拿開對方的手,才發現自己流了好多口水。
夢話?夢話!
她好像是說過青山吧?
李長策將口水擦在她臉上,又摸了摸她的腦袋,一臉寵溺道,“起來醒醒神,不許再睡了。”
沈清棠大腦不太清醒,怔怔的坐在床上,看著青年離開的背影,那蜿蜒的卷發張揚不羈,從這她才徹底醒神。
青山是東城郊外的一個地方。
江行簡以前跟她說過那兒風景極好,很適合品茗下棋,坐看雲起時。
可他還沒帶她去,他人便戰死沙場了。
一連過了無聊的五日。
李長策除了晚上留宿,將沈清棠當做抱枕,白天也很少出現在家。
聽說他經常去軍營處理要務,總是早出晚歸的。
經常是沈清棠睡著之後,半夜才摸到熟悉的身影,次日一早又不見人。
在此之前。
沈清棠一直以為李長策是封侯之後便過著紈絝的生活,畢竟他平時看起來很是散漫,麵對朝政也總是擺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渾身上下沒一點班味。
誰知道他認真起來如此忙碌。
直到五日末,李長策像是休了雙休一樣對沈清棠說,明日出發青山。
一早上的什麼都為她準備好了,就等她洗漱用膳後出發。
李長策說要低調行事,隨從也隻是帶了十幾個,帶刀暗衛除了銘光,還有五個高手。
迎春和懷喜自然是跟著一起來的,路上方便照顧沈清棠。
沈清棠心裡還是挺開心的,畢竟可以暫時逃避喝中藥了!
上馬車的時候,門口還有宮裡的太監來傳話。
是來宣李長策進宮處理要務,可他三言兩語就推脫了。
侯府外,坐在車裡的沈清棠拉開簾子遠遠望去。
李長策了一身玄黑色蜀錦,黑紅的封腰帶下沒有墜任何配飾,玉冠半束的微卷發隨著晨風輕動。
他麵無表情的站在石階上,跟著宮裡的人說著什麼,沒多久那人便不纏著他,轉身帶著手下離開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