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表演完的嫣紅,此刻正站在舞台的後方充當背景板,她紅著眼眶,咬著下嘴唇,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
大部分男人都喜歡她這樣的,一個個化身守護神,站在台下,安慰她。
“嫣紅姑娘切莫傷心。是他們不懂欣賞。”
“哭紅了眼睛就不好看了。來陪哥哥喝杯酒。”
“邊去,你臉大啊,還讓嫣紅姑娘陪你喝酒?要陪也是陪我!”
眼看又要吵起來。
不遠處坐著兩個衙役,一拍桌子,“想吵架就出去,彆把人家姑娘嚇到了!還能給大家夥騰個地。”
嫣紅正害怕呢,就見紅姨來了,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想要飛奔下台,卻又害怕那群如狼似虎的客人們。
隻得可憐巴巴得看著她。她今天著實被嚇到了,她沒想到會來這麼多人,當時她隻是看到客滿了,就迫不及待的登台獻藝。
嫣紅準備的是自己的拿手絕活,琴。但讓她沒想到的是,隨著人越來越多,有好多人開始出言調戲她,還有好多人說她彈的是狗屎,還讓她下去換一個能唱的來。
然後,她繃不住,抱著琴讓開位置,但前後左右都是人,她無法離開,隻能站在舞台後邊。
第二個上場的是綰春,她穿著月白舞衣配紫玫紅披帛,眉間一點朱砂痣如寒梅初綻。
美人懷抱琵琶,一曲悠揚的琴音好歹是讓現場的客人們耐著性子聽了一會。
但人群中那些看過宋清秋表演的人,忍不住把兩人拿來做比較,這一比發現根本沒有可比性。
他們更喜歡昨天那首全新曲風的歌,更想聽宋清秋的歌聲。
綰春彈到一半也發現了,台下的人心思都不在自己的身上,再加上有好些個登徒子一直在騷擾她,害她彈錯了好幾個調子。
她情急之下,眼淚洶湧而出,抱著琵琶起身逃到了嫣紅身後,借她擋著,默默擦拭眼淚。
然後,剩下的幾位美人決定一起表演舞蹈,好在嫣紅和綰春平複好了心情給幾人伴奏。
這才把場子鎮住,隻是一曲舞蹈很快就跳完,幾人不得不換個舞蹈接著跳。
一連跳了好幾次,身心疲憊不說,客人都看膩了。
她們心裡無比後悔,後悔沒讓舞姬和樂師們上台,要是她們在,好歹也能分擔些。
就在幾人快要崩潰時,紅姨出現了,救她們於水火中。
在紅姨的安排下,客人們分成了幾波,先來的先坐或站,後來的先出去等下一波,按照兩首曲子的時間來輪換一次。
眾人欣然同意,總比在這擠著的好。
嫣紅等人迫不及待的離開這裡。
跑堂小斯也終於可以來回穿梭了,雖然人依舊多,但總比剛才被擠到角落無法動彈的好。
宋清秋等人得到可以上台的通知後,樂師先入場就位,等樂聲一響,舞姬們踩著鼓點從屏風兩旁依次進場。
宋清秋走在最後一個。
進了後門往前一米左右是一道巨大的屏風,屏風後麵是一個圓形的舞台。
左右兩邊各有一個通往二樓的樓梯。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宋清秋的歌聲響起,現場原本還有些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不見,人人都在認真聽歌。
昨天的客人很是驚喜,沒想到,清秋姑娘又有新歌了,還好今天來了,不然損失得多大啊!
笑紅塵這首歌將大家帶進了一個江湖兒女的愛恨情仇故事裡麵,跟著音樂和歌聲體會到了俠客仗劍走天涯的滋味。
衙役中有年輕時走過江湖的,書生中也曾有過遊俠朋友的,聽到這首歌,很有感觸。
店門口沒進來的人,離得近的也能聽到,有的人還跟好友說好相互騎脖子,一人看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