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腦子裡天天想些什麼?你這腦子多在學習上放放成嗎?小小年紀不學好。”
“我快成年了好不好。選擇大於努力知道不?我要找到自己適合做的事,發光發熱!”
安洛生雙手握著欄杆,衝著江麵大聲喊著,笑得燦爛。
江執側頭看著她,眼神深邃中流露出寵溺,恭敬地把煙遞在安洛生嘴邊。安洛生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他,瞬間懂了他的意思,眼裡閃過期待和激動。
她的嘴唇張開,學著江執的樣子,咬住煙屁股,輕輕一吸,清涼又辛辣的煙霧充斥滿口腔。安洛生鼓著臉,疑惑地看著江執。
“慢慢呼吸。”
安洛生穩了穩心跳,慢慢呼吸,煙混著清涼的晚風卷入肺裡。
“咳咳、咳。”
她使勁眨了眨眼,彎腰咳嗽,“咳咳、咳。”
江執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輕笑了笑。
“在我這試一次就行了,省得跟彆的壞小子學。”
“嗆死我了。”
安洛生笑著,深呼吸兩口,抹走眼角被嗆出淚。
“這東西有什麼好抽的。”
江執看著她沒說話,兩個人對視了兩秒鐘,江執率先把視線收回,繼續往前走。
安洛生的手機叮叮咚咚地響個不停。
江執從她手裡拿過來,兩秒破譯密碼,是她的生日。
點開微信校園牆小程序彈出頁麵,江執點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後台的私信框裡,全是匿名留言,他不可置信地隨便點開聊天框。
“約嗎?我看了你的視頻,好勁爆。”
“我2013級馬院李XX實名想約你一晚。”
“真不要臉,學校的恥辱。”
江執攥緊拳,手掌被指甲戳破,滲著血滴,太陽穴的青筋鼓起突突突的跳。
胸口悶得喘不上氣,怒火攻心,江執側頭,安洛生靜靜地靠著車窗,睡得酣甜。
他深呼吸,壓著怒氣,翻了翻何以潔,輔導員,高毅的聊天框,全都被她刪除了。
高毅突然彈出來兩條信息。
“洛生,你到家了嗎?”
“我找到那個發帖子的人了。”
江執下車,靠在車邊一個電話給高毅打了過去,電話等了半分鐘,對麵才接起來。
“你是江執吧。”
高毅猜中打電話的人是自己,江執毫不意外。兩個人心知肚明,說話也不裝了。
“帖子是誰發的?”
“你來這,我親自告訴你。”
江執咬著牙,他的耐心快燒完了,高毅發給他一個定位。
他看了一眼,最後的耐心在腦子裡炸完成了灰燼,高毅這男的絕對不是什麼善茬,沒那麼簡單。
“江老板怎麼不說話了?”
高毅站在窗邊拉開窗簾,鄙夷地俯視著樓下——破敗又垂老,野蠻生長的藤草和廢棄荒涼的工廠。
“哦,這是不是江老板被抓走的地方,江老板應該回憶起來了吧。”
宋晨匆忙地騎著摩托車趕來,江執陰著臉,戾氣凶得刺眼。他害怕江執這種狀態,陰森森的隔老遠就讓人心慌。
“你把她送回店,睡我屋裡,照顧好她,喝了不少酒。”
“好嘞執哥。你也喝了酒,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宋晨很擔心,看見江執手心還滴著血,遞給他一張紙巾,試探著問。
“去見個人。”
江執催著出租車司機快點開,出租車司機滿頭大汗,油門踩到最大,兩個小時的路程他開了一個半小時就到了。
畢竟大晚上的碰見個戾氣爆棚的客人,陰著臉死死盯著前麵,擱哪個司機身上不害怕?
江執下車站在門口,緩緩抬頭看,心臟停滯一秒,劇烈地跳動。他腦子裡空白,路上做好的心理建設在這坐“噩夢”麵前,不值一提,他隻能告訴自己要鎮定。
旅店是個四層小沿街樓,分明不高,在他眼裡比南城那些節次鱗比的大廈還壓抑。
18歲的江執就困死在這裡,他再怎麼掙紮,也覺得時間一直停留在這,被切斷了。
手機鈴響,是高毅。
“三樓308。江老板,不敢上來就算了。不過,你應該很感興趣,我怎麼知道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