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把這場戲做完了,因為他也好奇,好奇三年過去了,安洛生是怎麼看待自己的。
你瘋了?你瘋了?
在她眼裡,他就是一條瘋狗,一受刺激就隻會打打殺殺。
他預料到會是這樣,但他還是特彆失望,這兩者互相不耽誤。
江執覺得自己太他媽矯情了,犯賤。
跳起來,去點了根煙咬在嘴上,悶著頭罵安洛生狼心狗肺,不識好歹,招蜂引蝶,心裡更不好受了。
他想起隴縣高中剛開學那幾天,安洛生跟大家一樣穿著水藍色校服,她那件是李主任臨時找來的,鬆鬆垮垮的還有點破。
但她穿著還是很好看,非常清純漂亮。
比學校裡的那群女生多了幾分傲氣,比台球廳那群女生多了清麗。
青春期的男生一個個的都不傻,連江執都覺得漂亮的女生,彆的男生自然也看著心癢癢。總有男生經過她們班門口的時候,故意做個投籃的動作,想吸引她的注意。
晚上下自習,有男生跟在她身後,怯生生地離得遠遠,又期待著她會看見自己。安洛生的書洞裡也經常出現一些零食,水果。
安洛生對此好像還挺享受,甚至會拎著一兜藍莓跟他分享。反正她心思不在學習上,每天吃吃喝喝,還在學校做小生意,賣自己做的發卡。
江執想著,氣得笑了笑,長長的呼出一口煙霧。
這些男生最後都怎麼樣了呢?
那個經常投籃的被江執在球場教訓了一頓。經常跟在她身後的那群男生,被他拎著衣領臭罵了一頓,灰溜溜地四散而去,再也沒敢跟蹤過。那幾個經常說安洛生小話的女生,也被他堵在路上恐嚇了一番。
江執乾的這些,他那時候也說不上是為什麼,就是特彆討厭她身邊有那麼多人跟著,討厭有人詆毀她。
他跟在她身邊,大家畏懼他,倒是不會跟安洛生走的太親近,但他不想這樣。
跟她玩得人多,他不爽,心裡居然會恐慌。沒人跟她玩,他更惱火,覺得這群蠢貨真沒趣。
後知後覺,才知道那叫喜歡。
他從沒跟她說過。
今天這煙沒勁,吸了三根還是覺得胸口悶悶地,跟蒙了層塑料膜一樣。
“啪唧。”
一顆石頭砸進玻璃窗,落到地上,滾到江執腳邊。
他睜開眼,看見窗台放的花盆在輕輕挪動,以為自己眼花了,他眨了眨眼,一隻手抓在窗台上。
“我操?”
江執站起來,從窗台往下看,安洛生站在一樓的空調外機上,一隻手抓著窗台,另一隻腳踩在鐵架子上當發力點。
“你他媽瘋了?”
“讓讓。”
安洛生臉憋得通紅,兩隻胳膊線條繃緊,使勁一踩,身體騰空一腳踩到窗台上,翻進了屋。
“你他媽瘋了?不要命啊!有正門不走?”
安洛生撐著地,江執扔給她一個靠墊。她累死了,坐在靠墊上,身體自然靠著床。
“我走正門,你肯定不肯開門啊。”
安洛生笑著甩了甩手,“好像抽筋了。”
江執不知道說什麼了,安洛生總有他意想不到的魔幻操作,這麼一折騰他確實忘了繼續生氣了。
拽過安洛生的胳膊,江執搓熱手掌給她揉了揉,從櫃子裡翻出一盒膏藥來扔給她。
安洛生把膏藥撕開一張貼在肩膀上,“這次是失誤了。”
江執靠在沙發上,想看看她又要說什麼。
“我來拿我手機。”
她攤開手,“拿來吧。”
江執看了看床頭,安洛生過去從枕頭旁邊拿過來,低頭鼓搗著。
“乾什麼?”
“換密碼。”
安洛生抬頭,衝江執擠了個笑容,笑得他心煩意亂。這破手機裡麵還能有什麼秘密?換密碼也是讓他破解了。
“走了,不打擾你。”
江執懷疑安洛生是故意拿話堵他,大步走過去,腿一撐,整個人擋在門口,輕車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