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晨起時忽然“發病”,蕭伯元是來找過薑黎的,這和離書,定是那個時候……
不過,想到她還需要薑黎的心頭血為藥引,她臉上又浮現一抹笑意:“二姐姐該不會以為,你用這些小手段就能離間我和侯爺的關係吧?侯爺不讓你走,自是因為我還需要你的心頭血做藥引子。”
“你呀,乖乖待在侯府吧,我知道你出嫁時祖母給了你許多嫁妝,隻有你死了,我才能順理成章地把這些嫁妝,拿過來啊,相信母親屆時不會不同意的~”
她起身湊到薑黎耳畔,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惡毒。
那個死老太婆,明明薑黎都是個不祥之人了,偏偏還要對薑黎那麼好。
每每想到她日日在跟前討好,卻不得老太太歡喜,她就恨得牙癢癢。
“是嗎?”薑黎後退半步挑眉看她,“五妹,當初我回到侍郎府,在莊子上的生平被你們翻了個底朝天,我救了蕭伯元一事,也因為我掛在脖間的玉佩暴露。”
“可是妹妹,當初我和他相處的細節諸多,我可不敢保證全都告訴你了,我這腦子不好,說不定忘了什麼細節,你說我要是現在忽然想起來了,我再告訴蕭伯元,會怎樣?”
薑柔臉色一白,惡狠狠的瞪著她,“你什麼意思?當初救了蕭郎的人明明是我!”
“嗬,五妹,謊言說得太多,居然連自己都騙過去了。”薑黎輕嗤一聲,邁步進了房間。
確實有一件事,是隻有她和蕭伯元知道,並且她沒有告訴薑柔的,可現在,她不打算告訴蕭伯元了。
反正,她都已經決心離開了,那種小事,就讓蕭伯元自己去發現吧。
直到薑柔走遠,南星看著那被撕成碎片的和離書,又難以抑製地哭出了聲。
“娘子,他們居然還惦記著老夫人給您的嫁妝,簡直太過分了……”
“好了南星,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想法子離開定遠侯府。”薑黎抬手溫柔地給她擦拭眼淚,“還有就是,捂好我們的錢袋子,可千萬彆再往外掏了。”
“可若侯爺再想來取你的心頭血該怎麼辦?心口剜一個口子,那是會死人的啊!”南星滿是擔憂道。
薑黎湊到她耳畔低聲耳語幾句,南星才終於破涕為笑。
“娘子放心,奴婢這就去準備。”說完,一蹦一跳離開了海棠苑。
她就知道,她家娘子一定早有應對之策。
見她離開,薑黎這才看向被撕成碎片的和離書陷入沉思。
她原本想著,隻要蕭伯元願意在和離書上簽字,那大家皆大歡喜,這五年來她為這個家花的錢帛,她甚至可以不追究,終歸是她識人不清,她就當花錢買了個教訓。
但現在看來,這個男人鐵了心讓她給薑柔做藥引子,也舍不得她手裡豐厚的嫁妝,所以壓根就不想放她走。
既然如此,那就彆怪她不顧兩家顏麵,屆時鬨得大家都難堪了。
皇宮大門外,蕭伯元一襲官袍站得筆直。
他都想好了,他又不是要貶妻為妾,隻不過是求娶平妻而已,況且這侯夫人的位置,本就該是柔兒的。
便是陛下斥責,他也願意賭上一身軍功,隻為娶心上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