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侯爺準備把三根人參都賣了,陳遷現在城中各大鋪子問價呢。”南星憤憤道,“得虧娘子不是真的被取心頭血,否則沒有補品,這身子怎麼受得住?!”
“好了,你不是說蘇掌櫃那邊都安排好了嗎?這人參,最後不都得回到我們手裡?”薑黎寬慰道。
天香樓作為長安最大的酒樓,影響力非同一般,蘇苒發話,眾人都要賣她幾分薄麵。
哪怕隔了行當,藥鋪掌櫃們,也樂得賣她這個人情。
況且,他們收的價格越低,蘇苒最後會以越高的價格買回去,最最關鍵的是,蘇苒會給他們留一根做鎮店之寶,這於他們而言,可是妥妥的賺錢機會。
“可……,最後我們都要花錢帛拿回來啊……”
南星小聲嘟囔著。
現在隻要想到蕭伯元那廝一根人參都不留給她家娘子,就更氣了。
“砰”的一聲巨響,院門被人大力撞得發出巨大的聲響,蕭書瑤惱羞成怒的聲音從院外傳來,“薑黎,青天白日的,你莫不是在院中偷人!否則,你把門關得這麼死做甚?”
“快快快……”
主仆二人忙將桌上的吃食收起來,薑黎看著南星,問得認真,“白嗎?”
“白得瘮人。”南星點頭,一把將人塞進了被窩,“奴婢去開門。”
臨出門時,還胡亂給眼下弄了些水漬,做出哭過的樣子,這才小跑著前去打開院門:“三娘子,哎你彆……”
“我家娘子因著取心頭血,還沒飯吃,已經暈過去了,三娘一個閨閣女子,張口便汙言穢語,如此汙蔑我家娘子,若是傳了出去,恐外人會說三娘子家教不嚴。”
南星低頭抹淚,聲音不大,但足矣讓蕭書瑤聽得清楚。
蕭書瑤駐足,一步一頓地走到南星麵前,揚起的手被青稞死死拽住:“娘子,小不忍則亂大謀,夫人對這丫鬟非同一般,你若打了她,這燙手山芋怕是無法還回去了。”
“一個賤婢而已,難道薑黎還能因為她不要侯府管家權了?”蕭書瑤咬牙切齒道。
她就不信了,會有人為了一個丫鬟,放棄唾手可得的權利!
青稞衝她搖頭。
在心裡默默歎了一口氣,她家娘子怎麼就看不透呢?
現在她們要靠薑黎的嫁妝撐起侯府,那就不能輕易動她手底下的人。
尤其此人,還深受重視。
況且,三娘子這些天老找老夫人鬨著說讓夫人把侯府庫房的東西還回來,老夫人從未正麵回應過。
這隻能說明那些東西,是在夫人接管侯府之前,就已經不在了的。
好在,蕭書瑤最終在她的勸阻之下,深吸一口氣之後,將手重重放在南星肩膀上,艱難地從臉上擠出一個笑來:
“南星啊,你方才聽錯了,我今日來是給長嫂送補品的,廚房那些不懂事的下人苛待長嫂,我也是昨夜才知道的,這不,我給長嫂賠罪來了。”
“三娘子此話當真?”南星猛地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看著蕭書瑤,“難道是奴婢這幾日沒吃飯,餓昏了頭聽錯了嗎?”
“不行,三娘子,你對天發誓,若你方才罵我家娘子了,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好不好?”
餓昏頭是不可能的,她現在每頓的飯食可都是天香樓送來的招牌菜,可比以前娘子管家時侯府的飯菜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