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太子殿下讓他乾啥他就乾啥,想那麼多作甚?
如是想著,他收回號脈的手轉過身,正對上薑黎那雙期待的眸子:“鄒太醫,我五妹妹怎麼樣了?她沒事吧?不用我再取心頭血了吧?今日已經取過一次了。”
周圍儘是竊竊私語的聲音。
蕭伯元一張臉漲得通紅。
寵妾滅妻至此,他的仕途也算是走到頭了。
更何況,發妻在他出征期間,儘心儘力侍奉婆母,無所出,也是因為他要求發妻喝避孕藥。
“回太子殿下,薑五娘子隻是氣血有些虧虛,微臣開兩副藥給她調理一下,就無大礙了。”他回眸覷了薑柔一眼,無情戳破,“五娘子並未暈倒,她裝的。”
“什麼?!”眾人齊齊驚呼出聲,視線在薑黎和薑柔身上來回跳轉,臉色精彩極了。
隻是氣血虧虛,就要取人心頭血?這簡直就是在謀人性命!
而且,眼看事情要敗露了,就裝暈……
這手腕,難怪把蕭伯元這個直腸子武將迷得五迷三道的。
“不可能!白大夫明明說了,五娘子病入膏肓,若沒有至親之人的心頭血,身子便無法調養好!”
薑黎聞言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臉上的震驚和錯愕之色恰到好處,臉頰上,依稀還掛著淚痕。
“侯夫人這是在質疑老夫的醫術?什麼心頭血入藥?簡直就是歪門邪道!”鄒太醫毫不留情地痛斥。
薑柔睫毛顫了顫,她萬萬沒想到這死老頭會直接說她是裝暈的!
一旦現在她睜開眼睛,就坐實了她是裝的,若不睜開眼睛,這死老頭還不知道想出什麼陰損法子來。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柔妹妹不是這樣的人。”薑黎連連搖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衝到薑柔麵前,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使出吃奶的力氣掐著薑柔人中。
嘴裡還一直喃喃著:柔妹妹不是這樣的人。
“嗯……”
“你乾什麼!”眼看薑柔發出一聲悶哼,蕭伯元猛地推開薑黎,目露凶光。
“住手!”秦淵冷聲嗬斥,“鄒太醫的醫術,整個大齊有目共睹,定遠侯,孤沒想到你竟糊塗至此,為了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質疑鄒太醫的醫術!”
“而且,你雖是武將,聖賢書也沒少讀,你真是太讓孤失望了!”
“我知道了,你不肯放我離開,就是為了我手裡的嫁妝……,所以,你放任妹妹那般欺負我,恨不得讓我死在你們大婚之前……”
薑黎痛心疾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撲簌撲簌往下掉。
“太子殿下,求求你了,給我家娘子一條活路,允我家娘子和離吧……”南星眼眶通紅,跪在秦淵麵前連連磕頭。
同時,她心裡又無比慶幸,還好她家娘子沒有蠢到真的放自己的血,否則哪能活到現在?
“都道枕邊人最是親密,可定遠侯卻聯合五娘子一起算計我家娘子,就連侍郎府,也對娘子的求救視而不見,他們都是豺狼虎豹啊!”
“枕邊人和親人都在算計我家娘子,我家娘子真的沒有活路了!”